林嫄比林嫤年长一岁,正值十五的好芳华,因两人年纪相仿,自小豪情要好。林嫄见到林嫤,对着她偷偷的笑着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正在这时,门口的帘子轻晃,环佩轻响,接着映出去的是两个女子苗条的身影。
林宪于今上萧谏即位后的第五年,即一年半前过世。
李氏拉了她的手放在怀里,道:“这是甚么话,你是祖母的心肝孙女儿,祖母不担忧你担忧谁。你再说如许的话,祖母可要悲伤了。”
李氏身边的小团子看到林嫤,倒是哼的一声将头一扭,较着的不欢畅。
她的声音清冷,但林嫤却听得出她话里浓浓的体贴。
小团子显得不乐意,拉着李氏的袖子嘟着嘴巴扭来扭去的不欢畅。
林嫤遗憾的道:“我明天早上看到你送来的木芙蓉花了,我还觉得你跟姐姐和好了呢,本来还没有,姐姐可真悲伤了。”
李氏拍了拍窦氏的手,不再说甚么。
李氏坐在乌木雕花屏风前的美人榻上,面庞慈和,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糯米团子。小团子正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小女人眉眼弯弯,娇俏的声音还带着奶稚,脆脆的:“······我瞥见厨房的篓子里放了好多的蟹,好大的个头,祖母,我们明天蒸蟹吃,再把福麽麽酿的菊花酒挖出来,还要做酱肘子、佛跳墙······”
李氏赶紧道:“谁说的,你爹和娘最疼幼玉了。”说着又亲了亲小孙女,哄道:“幼玉也是祖母的谨慎肝。”
只是窦氏对糊口的热忱,跟着林家大爷十二年前同嫡子一起战死疆场,垂垂的消逝殆尽。
林嫤回京路上淋了一场雨,刚到家中便病倒,断断续续病了小半个月,到了这两日才同气候一样好转起来。
而林嫤回京,则恰是在家属的安排下,目标直指后位,成为继后,替林家和她的太子表弟保驾护航。
武国公府林家是将门之家,林嫤的父亲林三爷林英三年前外任陕西都批示使司,镇守西北,林嫤及两个弟弟同母亲庄氏一起随父外任,却留下最小的林婠在都城,由太夫人李氏照顾。
李氏放下小团子,拉了她到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手问她道:“身材可好些了?”说着又看了看她的面庞,道:“虽看着比前阵子好些了,但神采还是蕉萃。一病亏三年,你这病了十几日,身材怕虚得短长,该要好好补一补。”说完又看了看她身上穿的衣服,试了试衣料的厚薄,又接着道:“如何只穿了这么点衣服,现在气候渐凉,穿这么点衣服如何成。”眉头一皱,接着道“你屋里的丫环真是越来越不会服侍人了。”转头又对中间的丫环道:“去我屋里找件披风出来给四女人披上。”
林婠年幼并不解母亲之忧,只记得父母兄姐留下本身走了,认定本身是被丢弃了,并一向记恨到了现在。
窦氏点了点头,不再说甚么,领着林嫄转去处李氏存候。
林婠又别扭了起来,揪着眉毛道:“姐姐才不疼我。”说着顿了顿,又黯然道:“爹爹和娘也不疼我,他们只疼姐姐,六哥哥,七哥哥,不疼幼玉。幼玉也不要疼他们了。”
而林嫄则穿戴一件苏绣百花绛紫滚金褙子,梳着都雅的坠马髻,七分肖似窦氏的脸上有着少女的娇俏。
林嫤笑了笑,道:“是,元元知错了。”
李氏笑着劝和道:“好了好了,两姐妹哪有隔夜仇。”说着又抱了抱林婠,道:“姐姐返来不是还给幼玉带了礼品吗,幼玉不是也喜好那些石雕的小马、小狗另有小弓和皮靴子,看姐姐多疼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