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飞：“我从别处晓得的……你别抖了行不可！？”
“你同老爷甚么时候熟谙的？”
“不不，”屈林苑脑中混乱一片，词不达意。
屈林苑和缓了好一会，终究稳了下来，他看着袁飞飞，踌躇道：“你、你一开端就晓得？”
“跟你无关，你是好人。”她抿着嘴，细细地咀嚼糖块的味道，又道：“同我也无关，老爷没说让我挂念。”
屈林苑：“既然晓得……你为何还情愿、还情愿来书院读书。”
“你怎地总写张平的名字。”
袁飞飞一胳膊拄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道：“不错哟。”
屈林苑笑着点头道：“瞧瞧你这模样，可有芸儿半分慎重。”
屈林苑饮了一口茶，淡淡道：“粉壁素屏不问主，乱拏乱抹无端方。”
他们接着赶路，袁飞飞把糖人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然后放到嘴里好一通舔。
“不想。”
袁飞飞本要点头，又一刹时回想起张平一身健旺身躯，唔了一声，改口道：“晓得。”
屈林苑道：“我领你去，等下你等我，我与你一起。”
“将笔给我。”
屈林苑撇她一眼：“甚么闲事。”
屈林苑手里的那张纸上，袁飞飞写了满满的张平，横的竖的，歪的斜的，有端方的也有草率的，冷眼一看，这么多个“张平”摆在一起，就像开了锅大杂烩一样，热烈得不可。
袁飞飞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笔山看，完整没有重视到屈林苑。
屈林苑一笑，道：“张老伯也是为了张平好，我记得老伯打铁的技术极好，并且特别善于制兵，当时屈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我的叔父，他爱好保藏兵器，便与老伯有些来往，偶尔见了张平，就将他带了返来。”
屈林苑笑道：“他待你可好？”
他面含笑意地看着袁飞飞，轻声道：“你到底要写多少次才罢休。”
路上他与袁飞飞闲谈。
“张平不到七岁就被他爹送来，吃住都在屈府。固然屈家是大户，可金徒弟要求严格，部下的武童们过的满是苦日子。有些孩子是被买来的，受不住就被打发去做了小厮，你家老爷倒是重新到尾对峙了下来。金徒弟对那些武童从没有好神采，可我却感觉他对张平是极其看重的。”
书堂里的学童们还在朗读，袁飞飞性子虽烈，却也明白事理，她没大嚷出声，就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无声地抗议。
“我欢畅，如何。”
袁飞飞含着糖人哈哈大笑。
屈林苑淡淡道：“很小了……”
袁飞飞总算来了点兴趣。
“老爷的舌头被你们家谁割的。”
一首旧朝短诗跃然纸上，屈林苑搁笔收锋，面如清潭地看向袁飞飞。
“你要教点甚么字。”袁飞飞道，“教点有效的，我前次几乎被老爷考住了。”
袁飞飞重重一点头，“好！”
袁飞飞盘腿坐在蒲垫上，面前书桌上摆着两份书柬，此时书柬正摊开着，中间是一个端方的红木笔山，上面雕镂着吉利云纹图案。袁飞飞嘴里叼着笔杆，眼睛瞧着那些斑纹发楞了。
屈林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小女人。
袁飞飞：“他也住金楼么。”
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就像一阵卷着微尘的清风一样，将过往那些庞大与班驳，刷得洁净。
袁飞飞：“老爷会武功？”
屈林苑路都走不动了，一副被雷劈了的神采，他看着袁飞飞，手脚颤栗道：“你、你、你——？”
屈林苑道：“当时，他是被他爹送来我家的，同金徒弟学武。”
屈林苑笑着同袁飞飞讲一些畴前的事情，他非是屈家远亲，也幸而儿时未受过量管束，他同母亲住在屈家的最东面，那边离屈家的教场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