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俩还真是风趣,一个娓娓道来如闲庭信步,一个却似热锅上的蚂蚁,孔殷火燎的。”
一时候,又是枪影漫天,那一抹朝阳随之光芒大盛,势再拂晓,令人望之目炫神迷。
东黎拂晓,峥嵘如此。
而若解炎蛊,便要承担洛殇陨命的风险,虽与他订交极少,无甚感情,但其好歹也是洛族之人,是洛战天的养子,不管如何,本身都要唤他一声大哥,又如何忍心见其命陨己手。
顷刻间,响起一阵金铁交鸣,洛寒被灵气匹练狠狠击中,且冰枪刺在胸膛之上,将其轰击得倒飞而出。
缕缕流光沿丝线窜动游走,堆积在结点的印记上,在幽黑下熠熠发亮,而后又自印记上散出,如此来去,生生不息。
洛寒不知这阵法可困其多久,故趁其间隙,赶紧问道,“到底是如何砸法?”
洛寒还是目光笃定,面色凝重,且毫无退意,只因桅杆下,那一轮红日已是强弩之末,赤芒暗淡,枪影涣散。
洛寒闻言,立时沉吟不语,内心实已堕入两难地步。
若雪望着面前一幕,顿觉煞是风趣,不由得轻掩皓齿,娇笑出言,粉颈下一阵花枝乱颤。
“炎蛊之毒,说来也只是炎焰的一道变术,不过是施蛊者以独占灵术之法,将一缕炎焰打入中蛊者经脉。蛊毒本身并不会自行发作,而需由施蛊者呼唤,若毒性已入灵台,更是可操控中蛊者心神,为己所用。而观其模样,中蛊光阴应已极久,怕是有十年不止。”
“奉告我如何破解便可!”
“糟了!来不及了!那就拼上一把,砸就砸!”
而风暴中间的洛殇,则更是狼狈不堪,长发燃毁大半,脸部血痕纵横,赤膊的上身血肉恍惚,浑身颤抖不已。
幽黑的光芒下,是数之不尽的丝线,相互交叉缠绕,结成无数个庞大的印记。
当即双目蓦地一凝,“不过,炎神族灵法,我的但是货真价实!”
之前只是在将才贯穿时,曾以炎萱和洛冰试招,先是被炎萱脱手破掉,以后再次发挥,则尚未变幻光阵掌影便已消逝,不过饶是如此,仍惊得洛冰一身盗汗。
洛寒屈指成爪,指尖深嵌进桅杆内,在风暴残虐下苦苦支撑,气浪卷起的砂石掠过身躯,撞击出声声降落之音,可纵有噬神蟒麟甲护体,却仍被暗劲刺穿,遍体生痛。
风暴中,桅杆摇摆不定,仿佛随时会被气浪掀走,顶端早已破裂得不成模样。
由此,不由忆起那曾经弹压天炎巨犀的封印之阵,与这万古困神阵比拟则是大相径庭。
“如何砸?”
此时,朝阳已是光芒渐起,欲再呈拂晓之势。
光阵本就略显残破,眼下,更是没法抵挡这一轮冉冉升起的拂晓之阳。
即便不解炎蛊,也不能听任洛殇如此,何况更没法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亦没法得知东城卫一众将士究竟命丧那个之手。
此时,霞光夺目,热浪翻涌,红日将近杀至。
此时,不成退!
而洛殇也被同时带起,嵌在桅杆顶端,吊挂半空。
洛寒手擎桅杆,携着洛殇,狠狠砸落大地。
二者碰撞的顷刻,洛寒轻吐一字,“爆!”
与此同时,又是响起一阵短促的爆破之音,桅杆顶端的火焰于红日中狠恶爆开,两股热浪轰然对撞,激起狂躁的灵气风暴,残虐不息。
洛寒大喝一声,手擎桅杆,携起万钧之势,朝那一轮红日狠狠砸下。
忽见困于阵中的那一抹朝阳竟在微微颤抖,且赤芒渐亮,洛寒顿时甚感焦心。
唯独那紧握冰枪的右臂,孤自沉稳仍然,埋没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