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心惊，须知那些亡魂都如行尸走肉，是不会发言的，莫非这里另有和他一样的活人？
毕竟，身为摆渡人，怎会不知摆渡何物呢？
相距天涯，近在身前。
道，“我看你徒弟也是个胡涂虫，才教出你这么个胡涂门徒！还报仇？知不晓得我们是干甚么的，那但是把脑袋别在腰间，能活着混点儿赏金就行，你还敢开罪这儿的那些大爷？就凭你这念想，你徒弟算是白死了。哦，不对！他也是该死！”
便道，“这保卫但是吃得金钵满满了！”
“你徒弟连这都没跟你讲过？”语气非常惊奇。
“那汤药为何不能入腹？”
他这才恍然大悟，为何桥头那保卫多看了他两眼，却还是放他过来，敢情这内里远远不止他一个活人，那保卫也定是拿了很多好处。
洛寒随口诌了一个名字。
“跟紧我！”甘平小声道。
“就你还摆渡？能活着分开再说吧！”甘平不屑道。
这一侧的河堤也不宽，不时有被挤落下去的，尚未被波澜淹没，便自河中跃出几道黑影，将之分食殆尽。
服饰与本身相仿，难怪会被误以为是摆渡人。
洛寒唯恐他觉出马脚，赶紧道，“是小弟学艺不精，悔之晚矣！”
思虑间，离水幕愈发靠近，一丝担忧浮上心头。
“这摆渡人还得有徒弟带？”洛寒暗道。
当即大惊失容，只因她正将汤药放到一女子手中，那女子一袭淡紫色长裙，三千青丝如瀑！
甘平感喟一声，似很无法，“你听好了，这回记着了！那汤药服之便会忘怀统统影象，管你死人活人，药力霸道不凡！”
脚下，是一座河堤，很长，向两侧延长，不见绝顶。
不由双目一凝，恰是那方才将他拦住之人。
持续扯谈，“家师上一次摆渡未归，想来已不幸身陨，我此番来除摆渡外，也是想为家师报仇！”
洛寒见势顺个台阶，道，“无妨！甘大哥也是为我好。不知此来要摆渡甚么，赏金多少啊？”
抬首望向半空，方才那人也已消逝无踪。
他看得清楚，那几道黑影，形状不一。有的如凶蛇，浑身亮光如铜，反射着河水的浑浊。有的像恶犬，毛色乌黑似铁，口若血盆，獠牙狰狞，狂吠不止。有的……
只得随人流向水幕走去，既然炎萱已入，那他自是要跟出来的。
随即忆起若雪曾对他提及的万千天下，这些较着是各方六合离世之人的亡魂，尽皆会聚于此。
随后又道，“要不然，兄弟你出去就跟我混吧！保你前程无量！”
将欲回顾看去，却闻，“别转头！”
甘平拽着他的后衣衿，两人侧过身，互换了位置。
洛寒跌入人群，非常拥堵，再难跃起。
还好，她在！
忽闻对方声音又抬高几分，“一个大族令媛的亡魂，此次但是碰上冤大头了，狠狠宰了他一笔！”
甘平似也认识到言辞不当，赔笑道，“是是是！我就是管不住这张嘴，有甚么说甚么，小兄弟别在乎！”
桥仿佛很窄，不容两人并肩，一个跟着一个向前走去。
不远处，确有一座亭，亭中，确有一女孩儿在分发汤药。
“摆渡人？那是甚么？”洛寒惊奇。
“你是第一次做摆渡人吧！我咋没见过你？”
再向桥上望去，焦心肠搜索着人丛中应有的一抹淡紫，若不在这里，那可费事了！
洛寒赶紧道，“甘大哥存候心，若能胜利摆渡，赏金我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