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在旁看了一下,现这些人伎俩稀松平常,其中没有妙手,便道一声:“几位军爷,能让小的参一局么?”
四周便有人窃保私语:“寄奴儿又赌性了。这个小子不晓得是谁,看起来轻荏弱弱的,如何就撞到了他刀口上。”
秦征陪笑道:“是,是。”
秦征无法一笑,道:“我若赢光了你,还想走出这里么?”他收回三个铜钱,道:“这三个是我的本钱,别的的,算是小人请各位军爷喝酒。”
秦征一昂首,瞥见街口挂着一条门帘,上面写着一个“博”字,知是一家赌坊,心道:“道门心宗的功力全没了,幼时练成的千术不晓得还剩下几成?若还剩下一点,也许能赢几个菜钱。 ”秦渭当年号称“千门南左”,秦征随他南北浪荡,打赌之术天然也甚精通,现在一时技痒,便走了出来。
那青年军官看着秦征,也是心存猜疑,秦征却挣不脱军官们的钳制,只得又陪个笑,道:“小的还得留着点钱回家买菜。您大人有大量,不如放太小的吧。”便留下几十个铜钱,其他的黄款项帛都推了归去,那青年军官嘲笑道:“你当我刘裕是甚么人!赌输了就使横手的下三滥么!”
秦征便坐下了,那青年军官道:“要借你一副五木么?”秦征取出那副五木道:“不消,还是自家的家伙用着顺手。”
他是千门出身,深知赌不深陷的事理,更兼入道门后修心养性,也不将这点胜负放在心上,当下见好就收,将布帛款项放在菜篮子里就要走。
秦征哈一下腰道:“军爷,小的赌瘾过了。”
秦征看了这青年军官一眼,见此人不过二十高低,与本身春秋相称,身佩军刀,腰杆笔挺,这么轻的年纪就满脸的雄强之气,只是眼下明显颇溺于打赌当中,眸子子略见浑浊,但偶尔正眼看人时,仍带有一种猛虎择人而噬的压力。秦征忍不住悄悄喝一声采,暗道:“京口真是卧虎藏龙,这么个小赌坊,也有这等人物。”
这一下将四周赌台上的人都轰动了,纷繁走过来围观,刘裕指着秦征道:“快快下注!明天不能博得你光溜溜的,我誓不离桌!”
他陪个笑容道:“赌病难过啊,还请军爷成全,小的过一过瘾就走。”
刘裕一怒,抽出刀来斩在赌桌上,大喝道:“臭小子,你敢欺侮我!”
秦征抓着五木,心道:“没想到我这两手工夫还在。丑八怪终有一天是要回家的,季儿也要回桃源,臧爱亲家也不是悠长之地。将来她们都走了今后,我便靠这空空之道与千门之术闯荡江湖吧,将姑息就,总能挨完这辈子。”
众军官齐声大笑:“一个穷病秧子,也有赌瘾?”
那青年军官面前堆满钱帛,明显手风正顺,闻言也不活力,只是笑道:“我本日鸿运当头,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他如果有本领,明天就将我前面这堆都赢了去也无妨。”
众军官见他一个病弱青年,一手提着一个菜篮子,一手握着几枚铜钱,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叫骂道:“穷病秧子,滚一边去!”
秦征随即也重视到了他的反应,心中一动:“自中了风消云散以后,我元精不存,元气尽丧,贫乏精气的支撑连元神之力已经全然没法挥,如何刚才一怒之下仿佛仍有念力余威。莫非我的神通还没有丧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