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安设以后,臧隽便告别拜别,临别道:“桃源那边我自会联络他们寻到此地,小女自幼随我,很有些技艺傍身,有她代我照拂,秦兄弟可在此放心养伤。”
这天早晨,秦征因卧病太久,晚餐后肠胃不适,6叶儿不避男女之嫌,替他按摩肠胃经络,累出了一身香汗,秦征看在眼里,心中越难受,心道:“她一个女孩子家,为我肌肤相接做这等事情,若被别人晓得,今后还如何嫁人。”
6叶儿心想以臧隽如此博学、臧爱亲又见如此聪明,臧隽“颇些技艺傍身”这句话说出来,臧爱亲的修为定然不凡。
进入竹门,院子被一条石子路分红两半,左边种着数株桃树,此时入冬,只剩桃枝夭矫,右边一口新井,一条引沟渠,进了中门,第一进是客堂,臧爱亲已用粗布将客堂隔出一半来作为秦征的起居处,第二进是一大一小两间寝室,臧爱亲又将本身的寝室让出来给6叶儿与月季儿,她与女儿刘兴弟一起住到中间的斗室间。寝室后边又有一门,以竹排圈了一点地,放着些杂物,养着些鸡鸭,又搭了个棚作厨房――这算是后院了。
臧隽点头应了,6叶儿十来岁时就常听闺阁中传闻臧家生有一个好女儿,这时见了这个少妇,心道:“她必定就是臧谷主的女儿臧爱亲了,公然温婉娴雅,清丽无双。”
秦征心灰意冷,并且又没力量,在担架大将头偏了畴昔,甚显无礼,臧爱亲却仍然待之如高朋。
秦征奋力将她甩开,冷冷道:“今后你别再碰我!”
公然臧爱亲不但长于持家,并且深通香道、药道、医道乃至玄武之学,将此应用于饮食,她又已经晓得秦征的病症,每一顿饭都寓食疗于茶饭当中。秦征自中了风消云散以后便无食欲,三口饭吃下去总有一两口要反胃呕出来,到了这里却顿顿都吃得下去,且再无作呕之象,6叶儿和月季儿见了大感放心,对臧爱亲又增加了几分感激与佩服。
臧爱亲冷眼旁观,也不开口。
想到嫁人二字,胸中一口恶气猛,哇一声将夜间饮食都呕了出来,6叶儿一下子慌了,竟然堕泪道:“这是如何了,已三五天不见作呕了,今晚如何反而如此,是我按错了经络穴位么?”便不敢再脱手了,只是扶秦征躺下。
臧爱亲敛衽施礼道:“家父早已来信将诸位的事情奉告贱妾,诸位就存候心住下,只当是本身家普通便是,万勿拘束。”她虽是布衣荆钗,但是言语雅正,不带半点方言。
这天早晨,满屋子的人都不痛快,月季儿固然悲伤,却还是耗尽精力,为秦征吟曲安神,直到子时,大家才都倦怠睡下。
果不其然,臧隽便替6叶儿等先容道:“这是小女爱亲,这是我的外孙女刘兴弟。我半子现在不在家,你们就临时住在这里吧。此处虽不宽广,却胜在平静,”跟着给臧爱亲先容秦征、6叶儿等人。
6叶儿暗中留意臧爱亲的去处,见她一举一动俱不失礼节,且又别具风味,暗道:“数年前名动江左的一代美人名不虚传。只可惜了臧家家世不高,不然当年定会成为王谢后辈竞相追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