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弄得,真是不晓得如何说了,我还想着我跟老梁相处了这么些年了,稳稳地把招牌拆下来,送到你家里去,也算是给你们父子两个留下一份念想,没想到,哎,手滑了,呵呵。”
“我待不住,出去了。”梁健行连雨伞也没带,直接跑了出去。梁家租的是最便宜的一楼,是以,梁健行一出门,就被大雨包裹了。
梁健行转头瞥了父亲一眼,咬着牙说:“这就认怂了?”
梁健行望着地上摔得稀碎的招牌,真想一拳把老赖揍翻。
“哎吆,你们这么一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啊,哎,人这一辈子啊,充满了无法……”老赖似笑非笑,在一旁自顾自发着感慨。
一间不敷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梁家父子一个坐在床沿,一个蹲在门边,闷不出声地发着愁。
“沃尔福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把知己都卖给他们了?!”梁健行冷冷地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木块。
“屁!你们家隔壁的期间鞋店和新潮电器行就不在沃尔福正劈面了?你小子就是眼窝浅,看不清状况,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就是因为你爱咋呼,你晓得不?”
“我说我跟我爸都不归去了,我们要留下来!”
“行动倒是挺敏捷的嘛,也不惊骇大雨把你淋死!”
“你这孩子,如何跟你们故乡的兵马俑一样,断念眼啊。”老赖顿时急了,连摇了两下头说:“你呼喊甚么内容并不首要,首要的是你让人家沃尔福的卖力人感到心烦,总感觉是你在抢他们的买卖,嗨,就你们屁大点的门脸儿能抢甚么买卖啊,真是够不利的!”
老赖不咸不淡的感喟了一声,腰杆又挺了起来,想了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口气问:“如何样,跟老梁甚么时候回西安啊?”
除了铺天盖地的雨声,出租屋里只剩下了电扇的嗡嗡声。
梁家父子在东风街开了一间杂货铺。这间杂货铺的面积跟他们的住处差未几,不过在东风街这个寸土寸金的处所能租到那么大一间门面房,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梁健行跑到杂货铺门前时,正都雅到房东老赖爬在一架梯子上,冒着大雨拆自家的招牌,满腔的肝火顿时腾了起来。
“我不归去了。”梁健行冷不丁的说,缓缓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