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寂寞宫花红 > 第169章 宿鸟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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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在屏风外听这一主一奴说话,听了一会儿也忍不住要笑,便咳嗽一声进了里间。

天步艰巨,唯有盼着他在她内心的分量,能高过同父异母的兄弟吧!

她抬起眼,瞳人儿乌黑敞亮。他叫她瞧得生怯,却咬牙壮胆儿捧着她的脸反复,“要选我,记着了吗?宝宝儿,快说你记着了!”

天子的眼神似喜似悲,悄悄拉她入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密切的蹭了蹭,“放心吧,我皮实,就算上阵也难不倒我。不过你心疼我,我听着极受用。可有一宗你要记取,出嫁从夫,别惦记之前的事儿。今后你姓宇文,娘家事已经划到上辈子去了,和你再没有半点干系。我和慕容家放在一起,你要选的应当是我,现在我才是你最亲的人,记着了吗?”

女人的第六感叫民气惊。她或许没法设想和他对阵的仇敌就是她的亲兄弟,眼下尚且为他担忧,一旦得知了本相,又会是如何样一副风景呢?他不敢设想,前阵子的痛苦再接受一遍,恐怕会连人带魂的碾成齑粉,万一事发,他该如何自救?面对她,他永久自傲不起来,仿佛她本来就不属于他,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凝睇都是偷来的。他那样的心虚!

春桃乜了她一眼,“万岁爷向着谁,这不是明摆的?胳膊折在袖子里,你当我是傻子么?”

她抿唇含笑,“是这话!我想着,实在女人面上漂亮,真要和别人分爷们儿,谁是真正情愿的?长孙皇后不是女人么?难为她写出《女则》来。太宗天子是顿时天子,日月比齐的光辉。长孙皇后寄生仰息,少不得的要委曲本身。伉俪亲善,提及来轻易,真要做起来那样难!”

天子解了腰上的汗巾,湖面水位还算高,蹲在玉石露台前,勉强能把汗巾浸湿。他绞了绞,回身替她拭手,笑道,“还热么?看出了这么多汗!”

锦书笑道,“没甚么,我们玩儿呢!”忙指派春桃,“还给万岁爷上茶,这丫头愈发没眼色了!”

她去牵他的手,他转头温文一笑,把她小小的拳头包在掌中。

“澜舟……”

锦书扬着眉毛,满脸的对劲洋洋,“我不嫌臊,明显你计不如人,还说我耍赖!我当年在掖庭是出了名的绳儿交祖宗,那里用得上那下三滥手腕!”

锦书趋步跟上,清溪书屋四围竹涛阵阵,檐下聚耀灯照亮了湖畔窄长的青石堤。天子背手徐行而行,月下的人影拉得老长。

轮着春桃解交,不知如何来回倒腾,手勾口咬的,一不留意八股红绳拧成了两股,中间松垮垮的耷拉下来,已经是散交了。

“主子和万岁爷说话,主子到廊子下侯着去。”说着昂首贴耳一蹲福,火烧眉毛即提着销金炉出正殿去了。

天子抬头看,今儿气候真好,偶尔有淡淡的云飘过,薄得纱一样轻巧。光阴静好,恰是活得出彩的时候,有谁情愿交战疆场?他微沉了沉嘴角,“我们这里繁华承平自不消说,可北方百姓正在水深炽热当中,朕如果偏安一隅,那么离亡国就不远了。大家想做天子,凡是有手腕的,不管他来路正不正,凭本领夺天下。中原人对敌,非论成败,最后谁做天子,就比如正月十五煮十锦元宵,甭管他甚么馅儿的,吵嘴都还在一口锅里。可要是非我族类,谁想学当年的成吉思汗,那朕决不姑息,必然要将他斩杀于马前!”

春桃怨怼的看了锦书一眼,缩着脖子再不敢说万岁爷也得讲理的话了。谁规定天子非得讲理了?他要护起短来,谁又有胆量说个不字?

锦书渐渐点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内心错愕,像是要出大事了。”她哀戚看着他,“你是天子,天子不必亲身上阵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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