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仓猝和太子分开,脸上神情倏然严峻,催促道,“你快去,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不然我的罪恶就大了。”
锦书也巴不得快走,皇后的眼神像尖刀,刀刀要活剐了她一样。她忙不迭谢恩却行退到殿外,深深吸了口气,径直出了景仁门,朝慈宁宫方向去了。
太子蹙了蹙眉,“你在这里稍侯,等我见过了母后亲身送你归去吧!”
皇后讪讪的笑,这会儿正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怪本身心慈手软,倘或当时就办了,现在反倒好了。太子恨她不过一时,母子没有隔夜的仇,哪像现在,见了她像朋友似的。本身就生了这么一个,小时候他有不敷,多病多难的,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养大的。现在为了个丫头连母亲都敢顶撞,她是满腹牢骚没处倾诉,为这事眼泪都流了一缸子,眼里见了她,心底都恨出血来,抓不着错处又不好开辟,熬得心肝都疼,她还巴巴送来让她瞧,愈发戳她心窝子。
锦书上前叩首,“主子给主子存候啦。”
太子笑咪咪道,“这是甚么话?我要能挣出来,还比及这时候!我是张天师给小鬼儿迷了,有法力使不出啦。”
他不由得松开了生硬的十指,一颗心渐次冷了下来,连带着腔子里也结起了冰碴儿,冻得他连透气儿都带着痛。正心灰意冷之际,却闻声她几不成闻的“嗯”了一声,他当下愣了愣,立时又和打了鸡血一样振抖擞来,几近捧着心肝似的说,“我的好人,你别光出鼻音儿啊,你给我个痛快话,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