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唬得皇后心头怦地一跳,忙堆了笑容开解,“老祖宗身子骨硬结实朗的,起码再活三十年,主子和万岁爷还没贡献够您呢。”
通嫔笑吟吟道,“这话真真是怪,只许你在老祖宗跟前尽孝,就不准我们多陪陪老祖宗?”
通嫔道,”老祖宗有所不知,这个武家班专给王公大臣的府邸里唱戏,是端庄的大梨园,做粗使的有的是伴计,哪儿用得上班主亲身上手啊!您要瞧见瘦精精的班主,九成是个草台班子。”
太皇太后略一沉吟,“头里人多,竟是没分清谁是谁来。转头挑你觉着好的,传出去再见上一见,或者把太子也叫来,他的媳妇让他本身挑。”
梅贵嫔回过味来,忙笑着打圆场,“瞧你说的,我不过顺嘴一问罢了。不去好,不去我们在一块儿才热烈。”
太皇太后丢了猫,正坐卧不宁着,也没了兴趣搭皇太后和皇后的话茬子,只恹恹地歪在南炕的条褥上,如何逗都不乐,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屋里的妃嫔们相视而笑,暗道越是上了年纪越是心机重,一刻钟以内差人回慈宁宫看了三次,唯恐猫返来了,找不见人又跑了,再三叮咛塔嬷嬷打发人各处去寻。世人因着老太太怏怏不乐,总存着三分顾忌,也不敢敞开了谈笑,个个加着谨慎,满室的争奇斗艳,倒是寂寂无声。
太皇太后点头,“我上了年龄,还能活几年?就是吊着口气儿,到底精力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