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之前已经派人通报过, 陈氏和袁老爹、大哥袁珏、大嫂吴氏都在家里候着。
袁璐又有些担忧地看泓哥儿:“刚看到你撞到桌子上了,疼不疼?”说话得时候还要去掀他的袍子了。
泓哥儿和汐姐儿不消大人说,已经有模有样地开端给世人施礼。
袁珏便感觉非常风趣,带着他坐到一边:“那你奉告娘舅,你做甚么好事了?”
袁璐看她爹还把她当小孩哄,这下是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倒是站在一旁的吴氏,这时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其他人就仿佛用心把她忽视了似的。
澈哥儿左脚踢着右脚尖,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太心急跑出去,把外祖母要给大师的小金像给撞掉在地上了。”
袁璐被丫环扶着下了车, 在背面大喊:“慢点,慢点!”然后又去叮咛背面车上澈哥儿的奶娘和丫环:“都快跟着二少爷, 细心别让他摔着。”
泓哥儿愣了下,澈哥儿已经抢着答复:“是我撞的哥哥,怪我不怪他。”
颠末这么一件过后,几个大人都没有再闲话的兴趣了。便端茶的端茶,想苦衷的想苦衷。
陈氏忍不住笑道:“这两个哥儿倒是截然分歧的性子。”
一落地, 澈哥儿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往里跑。
她捡起金像一边擦拭一边对着两个哥儿怒道:“我们霖哥儿等着这圣物保佑好转,你们两个这是如何的?这么不谨慎!”说着那声音可就拔高了,又尖又刺耳。
袁珏先迎出来, 澈哥儿见了他大呼一声“娘舅”就扑畴昔了。
袁璐让汐姐儿先拿,汐姐儿拿了上前又给陈氏端方地行了一礼,陈氏便帮她把小金佛系到了脖颈上,虽小,成色却很足,看着精美又矜贵。
袁璐道:“那皮猴儿,一进门赶上了哥哥就让他带着满院子去玩了。”
陈氏哄着澈哥儿讲了几句话,给他戴好了小金像,才对杵在一边的吴氏道:“孩子玩皮,本也不是用心的,东西再金贵,那也是东西。求神拜佛,讲的是心。心诚则灵,你可明白?”
“行了。”陈氏疾言厉色地开口道,“哥儿有病就看大夫吃药,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丁点儿乱七八糟的说法,你就别往我院子里来了!”
袁珏笑了两声,伸手要把澈哥儿抱下来。澈哥儿抱着他娘舅的头不放手,撒娇道:“好娘亲,我就跟娘舅玩一会儿, 一会儿见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就下来了。”
泓哥儿有些害臊地躲开了,“不、不疼,我就是碰翻了东西,没有实打实地撞上。”
陈氏便点头:“年礼也都备好了,你就一起带归去。”
他这声音固然是用心抬高了,倒是满屋子人都能闻声的。
屋里堕入一阵奇特的沉默,倒是被袁璐一声嘲笑突破了。
一时想着也无甚表情再说话了,勉强做了一盏茶的工夫,跟她娘说:“出来也一个多时候了,老太太一小我在府里我也有些担忧,这就归去了。”
袁老爹看闺女面色不虞,便有些奉迎地把桌上的果盘拿到她面前:“吃两个,甜甜嘴。”
汐姐儿也跟着抿嘴笑,被夸得脸颊红红的,一点不显高傲,倒是让人看着内心就喜好。
且她冲上去不是拉两个孩子起来,倒是去捡那地上的小金像。
还是车夫见了立即先下了车,一把把他抱了下去。
澈哥儿就跑畴昔抱着他的腿,仰着脸抬高声音说:“嘘――娘舅,不要说话。刚才澈儿做错了事,正在挨骂呢。”
袁璐拍了他后背一下,“去你外祖母那边,你哥哥戴好了,轮到你了。”
马车走了半个时候就到了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