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谁敢把动静禀告显嘉帝,万一这位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弑君的罪名还跑得了吗?
“娘,您如何来了?”跨进花厅后,看到不远处正心神不宁捧着茶碗的田氏,太子妃忙散了一脸阴霾,换上若无其事的神采,行了个家礼,暖和道,“但是给银练看好了人家?”
田氏见状,也不好再说甚么沮丧话,问候了些家常里短,也就告别了。
赵王的才调,相对于他的年纪来讲固然算很不错了,但又那里会是这两位两朝元老的敌手?
看出赵王的茫然无措,冀国公见好就收,又转过来开解他道:“再说这件事情,连我们都心知肚明与太子无关,陛下多么贤明神武,如何能够不清楚?而陛下至今没有表态,没准,就是想看看太子的手腕!”
“另有那些没表态的人呢?”冀国公提示道,“毕竟还没到掉以轻心的时候――不过倒是恰好帮代国长公主一把,好让她消消火!”
次日的朝会,冀国公借口苏伯凤即将到达帝都,本身肉痛难捺,把赵王早早哄到冀国公府“安抚”本身――没有赵王搅局的朝堂上,魏赵二王联手,到底把彻查建陵血案的差使,交给了大理寺卿黄静亭,这是老富阳侯的旧部,与代国长公主佳耦一贯过从甚密。
“这个不必担忧!”冀国公呷了口茶水,淡淡道,“起初太后想派少歌作为钦差前去青州为伯凤主持公道时,顾韶不是说了么?我们苏家人得避嫌――赵王殿下乃伯凤远亲叔父,素与我苏家亲善,可不也在避嫌之列?以是这建陵血案,如何能让赵王殿下去查呢?”
“连太后娘娘这位做远亲祖母的都绝望之极,可见太子殿下不但赋性残暴,亦非孝敬体恤之人,不然太后岂能不保护本身的骨肉?”
上首赵王不解的问:“母舅,为何不成?之前您不是准了我在朝会上为大哥回嘴?现在能还大哥个明净……”
田氏却没有转开话题的意义,皱着眉道:“若只是平常下人犯了事,哪用得着你这太子妃亲身走一遭?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东宫莫不是也民气惶惑起来了?”
“没甚么。”太子妃怠倦的摆了摆手,“我有些乏了……扶我出来躺会!”
见赵王点头,他笑了起来,只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题目是现在四海升平,政治腐败,殿下就算自傲为储为君,都能做得比太子更好――可朝堂高低承平无事,您又如何证明这一点呢?”
田氏上返来见长女时,提太小女儿的婚事,太子妃故有此问――只是这会闻言,她却叹了口气,道:“这么点小事,眼下谁故意机管?反正她本年才十六,裴家那位都十八了不也还没说亲吗?且放着吧!”
卫家可一定肯做雪中送炭的事儿!
特别太后闻讯以后边拭泪边道:“太子是天子一手教养出来的,畴前瞧着夙来知礼,不想天子这才静养了大半年,他竟然就犯了如许的胡涂!若叫天子晓得,可如何好?!”
裘漱霞沉吟道:“怕就怕代国长公主不去朝堂上提,太子那边也打赵王殿下的主张。”
倘若他来主持彻查,最后查出的成果若与他之前的表态恰好相反,那么赵王不但是自打嘴巴,也会被思疑他之前帮太子说话的用心!
太子妃不是不晓得,娘家这么做,也是为了家属考虑。
“……”赵王沉默。
“措置了两个不知好歹、乱嚼舌头的下人。”太子妃闻言,顿了顿才道,“不是甚么大事――还是说娘今儿个过来的事情吧!”
“殿下若对峙己见,我等自是信赖殿下满腔正气,绝忘我心!”冀国公见状微哂,道,“怕就怕其别人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道殿下是用心盗取太子揭示手腕的机遇――到时候朝野非议事小,连陛下也曲解了您,您却又将如何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