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俄然皱了皱眉:只是简虚白到底是如何压服刘家的呢?竟让刘家那样断念塌地的跟着他走?
是以哪怕简虚白胜了这一场,对苏家的威胁也还不高。
冲着不想落下恩将仇报名声这一点,肃王也要挽留一下苏少歌的。
目前海内六阀中,不算已经绝嗣、也还没让旁支继嗣的江南堂,就数斑斓堂最弱――然后斑斓堂到现在都没有正式传给简虚白呢!
“肃王资质不俗,明君该懂的东西,我苏家也没藏着掖着,该教的都教过了。”苏少歌听出卫溪的言外之意,微哂道,“以是简虚白把我们邀过来谈了这么大半日――固然肃王不会晓得我们谈了些甚么,但你感觉,除非我等门阀以后全数烟消云散,不然肃王今后敢随便动简虚白吗?!”
“只要肃王登上大位,有了名份,即便跟着我苏家的救兵就能赶到……莫非还能弑君不成?!”
他教诲过的表弟他晓得,肃王固然这两年也对苏家生出了顾忌之心,但对苏家还是很有豪情的。
卫溪沉默半晌,最后问:“如果你与燕侯同在朝中,肃王会偏袒燕侯,这不敷为奇。但如果你不在朝了,焉知肃王会不会汲引其别人出来跟那姓简的打擂台?当年先帝这一手但是玩得利落之极!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如果他日肃王没法措置好跟简虚白的干系,两边闹翻的话,简虚白凭甚么部下包涵?没有苏家护着的肃王,会有显嘉帝的运气,摊上一个主动奉上门来的宋婴吗?
这个题目,现在沈边声也在问刘竞城:“端木老夫人何时改了主张,你竟未曾奉告我?”
但是这位年青的燕侯到底站在哪一边?
苏少歌嗤笑了一声没有答复,心下却暗自想:“忠臣?那也得肃王玩得过这姓简的!”
苏少歌不以为陆氏有如许的福祚。
如果是一个显赫时候比较短的家属,或者会因为此次截胡,与简虚白不共戴天,更不要讲合作了。
而是,让苏少歌在暗,本身在明,影响肃王!
苏少歌安静反问:“到当时候,我们亦在被肃除之列,我们能够袖手旁观吗?说到底,他是把我们都拖下了水,为他的宦途保驾护航!”
这当然是因为青州苏在限定皇权的需求上,更胜于简虚白了!
但如果苏少歌就此致仕,哪怕并非出自志愿,而是被简虚白逼迫的成果――肃王松口气之余,必然反过来对苏少歌、对苏家怀有惭愧与赔偿的心机。
他们固然一在西一在北,大睿建国之前还交过战,但同为大睿太祖逼迫守墓以后,倒是同病相怜,这些年来诸事大略都站在一块,且不时互通有无。
沈边声闻言微微皱眉,意有所指道:“燕侯年青,又是老夫人的亲生外孙,他偶尔率性一把,也还罢了!子铮弟幼承庭训,最是慎重懂事不过的人,如何也跟燕侯一块混闹上了?”
简虚白方才固然没说甚么威胁的话,但这是因为构和始终没到分裂的境地。
一旦苏少歌这些人真的表示不想谈了,估计他们明天也走不出宣明宫了!
这个亏他们已经在显嘉帝身上吃过一回了,又如何还肯在肃王身上再栽这个跟头?!
“如卫尚书方才所言,陆氏气数未尽,我们几家现在都没有篡位的掌控――照现在这局势不管谁胜出,除非犯胡涂,不然新君如何都要姓陆!”
――场面话就不要讲了,还想今后做好朋友的话,快点把简虚白许了你甚么好处说出来吧!
卫溪张着嘴,半晌才喃喃道:“他这么做,莫非是想做个忠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