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杏握紧手中酒盏,“霍光,你到底想说甚么?”
赵杏低头听着,攥紧杯子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两个都是不拘末节的人,找了家像样的酒馆,没有包厢,就在大堂里坐了下来,不像刘去、张曼倩那些公子哥那般讲究。
赵杏一时想不到甚么辩驳他。
“我不知你为何要插手帝聘,但你千辛万苦做这统统,最后还是要有求于夏侯十二,别看汲黯短长,这天下现在还是被夏侯十二紧紧攥着的。夏侯十二喜好你,你为何要顺从?”
若她持续留下来,不免将来不会暴露马脚。就像白吟霜案,她对楼兰王妃一时仁慈,几乎铸成大祸。
“是,我的确但愿她得宠,但你既对我和石若嫣之间的事略知一二,便该晓得她心中的男人是谁!”
父母、兄长的尸首还在官府手上,又或已投入乱葬岗,她身为人子,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辱至斯?
赵杏:“你信不信我喷・你一脸鼻血?”
赵杏向来都不是刻薄人,“侯爷,那你当年为何要叛变若嫣?”
但一句“鱼死网破”点醒了她。
目睹世人朝她看来,赵杏顿时傻眼,安抚着惊魂,赶紧出列端端方正地行了个礼,“太师贤明,统统天然依太师所言去办。”
“公子,霍侯求见。”
霍光神采一变,微微嘲笑道:“有些奥妙你还是不知为好。莫非你不晓得,这世上晓得奥妙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吗?”
霍光悄悄晃着酒杯,慢条斯理地看着酒液在杯中摇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够不敷?江山代有秀士出,太师本日喜好你的模样,明天喜好她的模样。石若嫣之前,夏侯十二最宠夏侯蓉;石若嫣以后,有了个陶望卿;现在又多了个大宛郡主昧初。我的确有私心,但愿你以情为饵设局与刘去好,一来便利做你想做之事,二来好让石若嫣复苏,让她晓得不能依托阿谁男人子虚的宠嬖活一辈子,假的就是假的。”
早朝的时候,想起和霍光昨晚的说话,她竟开起小差来,不安地等着退朝,和之前在私塾等先生下课放饭时没两样。她正暗自光荣还好这里不是书院,夫子兴发问,便听得刘去问:“张廷尉觉得如何?”
“自古帝王的宠嬖都有刻日,固然太师只是代政,但你我都晓得他实际上与帝王也没甚么别离,起码全天下的女人他能够想要多少有多少,如许的男人,你以为他能给的爱会有多少?会给多久?”
“成心机,干。”
一堂轰然大笑。
赵杏哈哈一笑,也学着他的语气幽幽道:“恰是,那么也请答应我保存一个小奥妙吧,霍侯,我可不想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