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雄师居住的小院离穆景山的老宅不远,穿过一条百余米的小胡同,就到了。现在,门口已经尽是嬉闹鼓噪的四五岁还没有上学的孩童,或在门口玩着泥巴,或滚着铁圈来回乱窜,另有几个拿着土制的弹弓,聚精会神地对准那棵古槐树上的麻雀打。
这个时候,吹猪结束了。穆雄师在几个邻居的帮忙下,将整头猪投入煮开水的大锅中。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几个男人开端拿起弯把子小铲刮起猪毛,不一会儿,猪毛被一绺绺地退掉,黑猪变成了白猪。
刀锋在明丽的阳光下寒光四射,有一些怯懦的农妇都不忍心肠背过甚去,不敢再看。骆志远倒不至于不敢看,但眼看着一头猪在刀下频临灭亡,不免唏嘘几句,感慨生命的无法和脆弱。
以后,用铁钩钩着猪屁股挂在院中事前搭好的木架子上,用锋利的尖刀开肠破肚,扒下五脏六腑、割下猪头、砍去猪腿。而后从猪脊背一砍为二,两扇猪肉相距挂开,杀猪的全过程到此结束。
“拽紧了!”
吹猪的目标是让猪的身材收缩,便于剥皮和去毛。
骆志远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晓岚姐,你如果嫌血腥,就先去屋里呆一会,等完了再出来!”
要么是严峻节日,要么是婚丧嫁娶的时节,才会宰猪大宴来宾。现在儿个杀猪,则美满是因为骆志远的到来――穆老三一家把他和唐晓岚当作了高朋来欢迎。
唐晓岚涨红了脸,又用力抽着,可何如骆志远的手如铁钳普通,她费了半天的劲犹自纹丝不动。
“志远啊,你和晓岚女人好幸亏一旁呆着,看幺叔杀猪喽!”穆雄师大笑着回身归去,手里捏着一柄明晃晃的杀猪刀。
唐晓岚的神采惨白,别过甚去,耳边回荡着的猪悲壮的嚎叫声,几近要让她晕厥畴昔。
中间支了一口挺大的铁锅,灌了大半锅的净水,底下是熊熊的火焰。穆雄师手持的那把杀猪刀足有尺余长,他俯身在磨刀石上磨着,实在是意味性地,刀早就被磨得锋利非常,杀猪前磨刀更像是一种典礼。
这是山里人土法杀猪的一个首要环节――吹猪。
这是骆志远迄今为止宿世此生所听到的最为惨烈的叫声,哪怕是一头猪,都让人不忍。
穆雄师咬着牙挥刀下去,直入猪的咽喉,顺势搅动起来,那头黑猪收回歇斯底里死去活来极其高亢的一声惨叫,鲜血喷涌,四蹄冒死乱挣,如果不是几个男人早有筹办,捆绑很紧,说不准就摆脱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