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魔界争端已久,特别是比来几百年,天界剑拔弩张,魔界蠢蠢欲动,天魔大战随时都会发作,而这条蚕体内这颗灵力极强的血灵珠,只怕会成为天魔两边争夺的工具,如果落入魔界之人手中,则对天人两界来讲,都将是一场躲不过的灾害。
只见耆童重新运起内力,结界中飞出一只山羊头,羊角好像凌厉的弯刀,直向延箫顶去。
耆童心下暗自一惊,这魔音杀是延箫极强的一个杀阵,凭他一己之力,恐怕血灵珠难保。
“好个耆童,几百年不见,这护身术练的愈发炉火纯青了!”延箫放下嘴边的箫管,猛地转起右手,掌心向上,只见右手每根手指的指尖上都浮起一个血滴来,延箫侧头向耆童这方瞄了一眼,右手猛地一挥,血滴顷刻向魔音杀阵的五个阵脚飞去。
他用神通将血灵珠封存到半夏体内,再过上几百年,血灵珠就会化为半夏本身的灵力,比及半夏破茧而出,这灵力也会随之飘散于六合间,再无影踪。
“用血祭阵?延箫你疯了吧?为了一颗血灵珠,连命也不要了?!”耆童眼中还是讽刺的笑意。
耆童眼眸一沉,也不甘逞强,双臂在周身挥动起来,硬是构成了一个强大的结界,将本身和身后的竹筐护在内里。
耆童背着竹篓在天上飞了两三天,每日都和筐中的半夏东拉西扯,倒也欢乐,半夏吃饱了睡着的时候,耆童单独望着密云翻滚的天涯,思路便止不住的飘远了。
耆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半夏啊,你这延箫大叔小家子气的很,见你吃了他几片桑叶,便要拉你去赔呢,哈哈!”
延箫站定身形,侧头往耆童身后看了看,又吸了吸鼻子,笑道:“耆童,好久不见,你又寻到好东西了!”
凭他的直觉,此人功力不在他之下。
“不自量力!”只听延箫收回一声嘲笑,寒光一闪,倏尔向半夏飞去。
耆童没法,只得一边飞翔一边留意着脚下,倏尔之间,他按下云头,往人界一处山上的桑林里降落,这桑林连绵百里,充足这条蚕吃饱肚子,再摘些带着路上吃了。
耆童也淡然一笑,说道:“延箫,身上的伤全好了?如许光亮正大的四周闲逛,不怕碰上天界的婴垣殿下?”
半夏吓得当即钻入身边的桑叶底下,闭上了眼睛,阴风到了头顶,却俄然愣住了,她抖抖索索的昂首一看,只见耆童架起了双臂,将延箫伸向竹筐里的手硬生生挡住。
“砰!”的一声,半夏只感觉头顶被重重一击,如针扎般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向她袭来,她大声惨呼起来,将头埋在身下的桑叶里,荏弱的身躯不断的翻滚。
耆童在她中间抱着双臂无法的叹了口气,他挑蚕的目光公然到位,结实又能吃。
延箫本是极其自大之人,听得耆童一见面便揭他的老底,顿时恼羞成怒,说道:“当日若不是我被那宝鼎吸去很多内力,也不至于败在他剑下!你不是我敌手,留下那条虫子,不然休怪我部下无情!”
阴风终究停了下来,一道玄色身影仿似从天而降,一袭青袍,狭长的眼角,鹰钩鼻,血红的双唇,便是半夏从竹筐裂缝里看到的延箫。
疼痛重新顶伸展到满身,她只感觉身材想要被扯破开,熟谙的惊骇传入她的大脑,她仿佛又看到了一颗血红血红的珠子被人从她体内剥离而出的可骇气象。
半夏只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被搅得要碎裂,混成一坛稀糊,头痛欲裂的感受像要撑破她荏弱的身躯。
冰凌碰到耆童的结界,竟然都纷繁熔化成水,从结界内里流滴下去。
半夏看着延箫如鹰隼普通的眼神,内心仍不明白这二报酬何一上来便大打脱手,她想了想,便瑟缩的说道:“这位大叔你别活力了,是不是我吃的这桑叶是你种的?这桑林是你野生的?我也没吃多少,你犯不上动这么大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