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定华早已掣剑在手,韩堪仓猝一把拉住了他。
许半生还没说话,李小语便冷哼一声,道:“本日若许半生被你那宝贝徒孙乱了道心,你也敢在林浅真人面前说请他包涵么?”
“本日各种,皆因你而起,你便做个活死人,以报孽障吧。”
那人只晓得李小语是移花宫的传人,却并不晓得李小语竟然是移花宫少宫主的身份,听罢以后,即使还是怒意滔天,却也只能强自按捺。获咎移花宫传人和获咎移花宫下一代宫主,这绝对是两码事,饶是昆仑掌门在此,怕也要好好衡量衡量。
“本日之事,也算是许少与此宝有缘。还望许少言而有信,一年以后,贫道令人来取。若许少食言,纵倾昆仑全派之力,也必将讨还此物!”
朱子明吵嘴淌血,眼中却尽是狠狞之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弟子只求道心通达,他许半生欺人太过,辱我亲弟,伤我昆仑门人,我岂能容他?”
韩堪听罢,松了口气,道:“许少,这是不是有甚么曲解?”
不过许半生实在没甚么兴趣占这类便宜,毫偶然义,是以也只是以平辈相称。就仿佛朱子明一样,若真遵循林浅与韩堪师祖的来往论辈分,朱子明又是韩堪徒孙辈的,许半生就该是他曾祖辈的了。而许半生即使和朱子明是敌对的态度,他也不过是跟朱子明平辈相称罢了。
许半生转过身,还以顿首,道:“本来是玉虚子道友,朱子明是你一脉?”
许半生晓得,这也就是韩堪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他既然这么说了,就必然会做到,即便断其四肢不过是大要工夫,以昆仑之能,断了也能够重新持续,但也只能如此了。不然,许半生就真的要和昆仑翻脸,这是毫偶然义的事情。以许半生目前的气力,还分歧适将昆仑派获咎的太狠。
目睹许半生就要带着李小语和蒋怡分开,韩堪急了,忙道:“许少请留步。”
这一掌拍在朱桐的后脑之上,朱桐顿时就变得浑浑噩噩,嘴角倾斜,双目失神,许半生封闭了他的五识,除非有人替他消弭封印,不然,他这一辈子就只能做个毫无灵智的痴人了。
许半生将那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在手里转动着,笑道:“紫玉冰蝉,此物原属通天派,四百年前贵派璇玑真人博得的赌注。我偶然将此宝据为己有,可朱子明本日以此物布阵,若非我太一派于阵法上能够傲视道门,我怕是已然着了他的道儿。你们昆仑派连镇派之物之一的紫玉冰蝉都看不好,已然是大错。是以,小惩大诫,这紫玉冰蝉我替贵派保管三百六旬日,三百六旬日以后,贵派再遣人来取。”说罢,许半生将手里那枚披发着紫色光芒雕镂为鸣蝉模样的法器,再度放回怀中。
玉虚子有些难堪,心道真要论起辈分,你还算是我长辈,我叫你一声许真人,林浅也没得抉剔,其他道门也不会说闲话。可我真如果直呼许半生的名字,这就分歧适了。
并且,剥夺首席弟子的身份,也的确够朱子明尿一壶的了。这个打击,远比他身材上的伤势要严峻的多。
叹了口气,韩堪没让朱子明持续丢脸,而是直接说道:“许少,这件事固然罪在常区过,可清逸明知此贼竟然习此妖术,他却不知清理师门,亦是大错。但此罪终不至死,且让我带其回山,以昆仑门规措置,剥夺其首席弟子身份,断其四肢,责其清修辟谷面壁十二载。”
韩堪神采数变,殷定华却按捺不住,厉声喝道:“许半生,你好大的胆量,竟然图谋我昆仑重宝。你这是当我昆仑无人么?!”
朱桐眼中尽显挣扎之意,可许半生用心要伤他,他又如何躲得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