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带领残军撤到山脚,翻身上马,看着剩下的百匹战骑,虽心疼非常,却还是判定命令:“将带不走的战马扑灭,不给大梁留种!”
如果搁在之前,早被衙差遣散了。
秦风眼神透暴露一抹凝重,当即命令:“宁虎,你速带五十名卫士追击,这些北狄马队不除,北溪县永无宁日。”
“那秦风只丧失了寥寥几人,便全歼了我前锋百人,这大梁新军名不虚传。再打下去,剩下的百人也只要被全歼这一个了局。我等既然已经侵入大梁要地,而出境关隘已经被大梁边军封闭,已是窘境,便更要操纵这窘境!”
当着秦程氏的面,秦风冲陈立没好气的问道:“勘察如何?青石子村可另有活口?”
这话一出,秦风就明白了。
剩下的百名步弓手,第一时候调转方向,撤退下来。
面对秦程氏和顺如水的质询,陈立的盗汗顺着脸颊不竭滴落,骇然道:“夫人明鉴,即便是借下官一百个胆量,也毫不敢减弱守备。”
等秦风带领卫士,追到山脚之际,除了一地战马尸骨以外,已不见钟灵等马队的踪迹。
来到县衙大堂,陈立瘫跪在地上,周边很多百姓,挤在县衙大门看热烈。
当年买下这鸟不拉屎地界的芝麻官,妄图的就是便宜,再加上天高天子远,可惜人算不如天年,打死陈立都没推测,大梁会和北狄开战。本来无人问津的偏僻穷县,刹时成了统统视野的聚焦处。
宁虎一顿脚,咬牙切齿:“妈的,让他给跑了!”
一队队长齐蒙,瞋目而视:“放你娘的臭屁!我等百人,直冲城门,奔袭县衙,警钟才迟迟响起。可见防备之疏松,守军之怠惰!你这等玩忽职守的狗东西,就该一刀砍了!”
身为边疆县令,肩上的担子何其重,玩忽职守,确切是极刑。
但是,明知秦风只是一介布衣,全部县衙却无一人敢抵挡。
得知此事,陈立更是后背发凉,心中尽是骇然与绝望。
一个李潇兰,一个秦程氏,这对母女还真是……一个模型刻出来的,个顶个腹黑。也难怪当年,老秦同道会派三姐随母亲返回祖地,而不是脾气清冷的四姐景千影。
回到北溪县衙,发明陈立已经返来了,便号召他,给母亲和三姐安排住处。
秦风审不审不首要,首要的是陈立这点破事,一旦捅到吏部,必死无疑!
陈立看了看秦程氏,又偷瞄了秦风一眼,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严峻的结结巴巴:“回……回公子的话,那班北狄游骑,皆是精锐,脱手干脆利落,明显除了夫人与蜜斯,再无活口。”
何况……他这个官,也来路不正。
秦风一边派人,去把陈立的一家长幼全都召到大堂,一边非常‘谦善’的嘀咕着:“陈大人不必严峻,鄙人只是记录一下陈大人的各种政绩,至于如何措置陈大人,天然要交由吏部。”
在无数双眼睛的谛视下,秦风恪守‘草民风采’,吊儿郎当道:“先说说我晓得的罪名,县丞你可记好了。其一,兵马入城,后知后觉,按《大梁律》以玩忽职守论处。其二,减少守备,贪污粮饷,以贪污论处。其三……”
毕竟在青石子村糊口了这么多年,乡里乡亲,昂首不见低头见。
“是人手不敷,还是用心减少守备,中饱私囊?”
秦程氏一阵伤感。
然后用力伸了个拦腰,减缓长途驰驱的颓废,心不在焉的念叨起来:“鄙人一介布衣,来北溪又是为了私事,没资格审理陈大人。”
只可惜,常日里张牙舞爪的衙差,站在勇武彪悍的卫士身边,屁都不敢放一个。
被齐蒙一吼,陈立吓得直接瘫在地上。
北狄精锐!
秦程氏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风儿,青石子村的百姓,不能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