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阳郡主耐烦尽失,筹办直接命令毁了晴雅阁的时候,沈青辞右手将诗稿举过甚顶,只抓住诗稿一端,手指微微一松,诗稿便天然垂落伸展开来。
沈青辞固然爱好舞文弄墨,却并非不谙世事,天然明白身处京都名利场,攀附干系的首要性。只是她身为秦家义女,又整日与笔墨打交道,实在没机遇交友京都名媛。现在获得祁阳郡主的主动示好,沈青辞天然是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应下。
看到这对主仆,便明白甚么是‘狼狈为奸’。
在场世人,除了仆人主子,皆是文人骚人,无需深层品读诗中神韵,只需一耳便听得出此中品格。正因都是懂行的人,现场反倒堕入近乎诡异般的沉寂,无人赞叹。
仿佛只要清澈嗓音缓缓回荡,绕梁三日余音不断。
“少爷,我对您的敬佩,如同滚滚江水连缀不断,又如黄河众多,一发不成清算。”秦小福死死抱住秦风大腿,将‘奸佞小人’的嘴脸,归纳的淋漓尽致。
此时秦风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往手指头上吐吐沫,一边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连眸子子都恨不得变成钱眼的形状,镇静地直砸吧嘴:“七十二个字,祁阳郡主和李凝慧各买半幅,算下来足有十万八千两银子,哇塞,赢利竟然如此‘搜易贼’,照如许下去,老子光卖诗就够了,还干甚么买卖!”
本来闹哄哄的现场,刹时一片沉寂。
“哇!好诗!字里行间透着孤傲与悲切,让民气声共鸣!此诗必是为已婚妇人所作,我等虽未经历,却感同身受……”
单凭这文采,沈青辞对秦风的怨念已经烟消云散,回身投以感激目光。
表情倒是阵阵庞大,全部晴雅阁也就只要沈青辞晓得,这首诗出自秦风之手,这份逢凶化吉,享誉京都的殊荣,天然也是拜秦风所赐。
“还愣着干甚么,拿钱呀!”
秦风固然晓得是马屁,却极其受用,摸了摸秦小福的脑袋,直接抽出一张银票塞到秦小福手里,一脸当真道:“持续拍!这马屁本少爷爱听。”
此言一出,周遭早已等待多时的吃瓜大众,也纷繁起哄。
“沈蜜斯,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直到门别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喝彩声,这才突破了晴雅阁的沉寂氛围,原是圣麟书院的女门生闻讯而来,恰好闻声了沈青辞念诵的诗篇,当场炸了锅。
听到周遭此起彼伏的群情声,祁阳郡主神采越来越丢脸,话已经放出去了,倘若沈青辞给不出对劲答复,便休怪她无情。身为堂堂郡主,皇室宗琦,岂容人如此戏弄!
沈青辞秀美美丽的书法,搭配秦风抄来的墨宝,鱼跃世人面前。
“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名不虚传!别说一字令媛,即便是万金也值得!沈姐姐,今后我们姐妹还需常走动才是。”
沈青辞神采阴沉至极。
一个是昏庸纨绔少爷,一个是溜须拍马佞臣。
守在一旁的疏风和小香香,满脸暗笑,感觉秦风浑身铜臭的形象与这风雅之地格格不入,却又生出几分敬爱。
“青辞,你是不是只参透了郡主的心机,却还没时候作诗?不如直接与郡主讲明,再脱期些时候就是。”
沈青辞对《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这首诗本身极有信心,但与祁阳郡主的赌约未免大了些,沈青辞内心不由阵阵打鼓。一旦出了岔子,赔上晴雅阁不算甚么,若秦风真被打断腿,本身该如何像父亲交代?
“就是,身为晴雅阁阁主,名动京都的才女,莫非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这一刻,秦小福才明白甚么叫做‘应援团’。
“哼!到头来,也只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废料吗!来人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