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老头的手猛地一抖,本来已经快画好的纸人,刹时花了妆,他一动不动,坐在那边,仿佛成了木头人。
活力归活力,东西还是要找的。
独眼老头仿佛看出了我的苦衷,冷哼一声,一边接着画纸人,一边头也不回说:“你要的东西,我都有。你没要的,我这也有。想把这些东西拿走,要看看你的命够不敷硬,命薄如纸,朝生暮死,给你干甚么?”
麻蛋的,咋不去抢啊。我要的这些东西,除了铜钱剑贵点,哪有值钱的?就算铜钱剑金银线穿的,也用不了多么多吧。
我越加懵比:“啥?”
我不断念,沿着冷巷子头,挨家问畴昔。根基上不是被人当作神经病轰出来,就是被人一脸浅笑问:“大兄弟,没吃药吧!”
独眼孙老头猛地站起来,走进内屋,半响,拿出一个袋子,把袋子递给我,一张老脸上皱纹密布,干瘪的嘴唇爬动了半响,欲言又止。
独眼老头:“农历几月?”
独眼老头冷哼一声,头也不抬:“本来是个白脖儿。”
网上那人不是说在这四周买过吗?莫非不是这家?
我说:“朱砂三两,红绳三丈,两尺黄帛棉布,一把糯米,一个柳木墨斗,一个太极八卦铜镜,草浆黑纸给我两刀,还要黑狗血和五帝铜钱剑。”
我拍了拍口袋,大气道:“钱不是题目!”
独眼孙老头:“钱一分不能少。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就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我谨慎翼翼喊了一句:“老爷子?”
独眼老头重新冷下脸,接着画他的纸人:“不做你的买卖。”
我早就豁出去了。口袋来有两千多块,是前几天江文川顺手给我的零费钱。大不了全花出去,这个鬼婴,也必然要撤除。和钱比起来,当然是命首要。
我一咬牙,豁出去了:“好,我说,中午三刻!”
我愁闷坏了:“为甚么?”
老板:“要甚么?”
女孩拿了要用的东西,熟门熟路,很明显是常客,都晓得代价,递过来三十多块钱,然后道了声再见分开了。
我说:“老爷子,不对啊,您不是说不停业吗?”
独眼老头:“初几?”
我那里另故意机管他在想甚么,为甚么变态啊。我翻开袋子,细心查抄,我要的东西,内里全有。我没要的东西,公然也不缺。
独眼孙老头冷哼一声:“东西已经在你手上了,付不起还不跑?”
不过求人办事,我必必要客气:“老爷子,您别耍我了,我在网上也看到有人卖这些东西,代价哪有这么夸大。如果不是急着用,我也不至于跑到这边。”
我踌躇了。我是来买东西的,他是卖东西的。我们是在做买卖,做买卖需求晓得生辰八字?曾经,我看过一本小说,小说里有道家高人,晓得某小我的生辰八字,就能做很多好事。
我一愣:“啥?”
独眼老头翻着白眼看了我一下,接着画纸人:“道观还是山头?”
独眼孙老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不刷卡,只收现金。”
独眼的老头羊毫一顿,停了有三秒钟,头也不回,看都没看我一眼,冷冰冰道:“明天不停业,滚!”
我诚恳点头。
我站在门口,忍不住说:“画的太像,会不会招惹脏东西?”
房间里光芒很暗,独眼老头在香案上点一只白蜡烛,影影绰绰,纸人的脸,极其逼真,的确像要活过来了普通。氛围很诡异。
敢情这老头前两句是暗号……
打脸一样,这时候出去一个和我春秋相仿的女人,甜甜的喊一句:“孙爷爷,我奶奶要去上坟,您这另有金元宝和冥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