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向常润之,常润之微微低首:“殿下有何叮咛?”
太子斜睨他一眼,下巴点点锁头道:“开门。”
院门开启的声音轰动了院内读书的人,刘桐手持着《声韵发蒙》,快步走了出来,眉头微锁。
这还不到送肉菜的时候,何况平时有人来,开锁之前都会出声提示。
她挺着个大肚子,容颜温婉,端倪平和,气质独显,太子顿时重视到她,便是冷不丁一笑:“九弟妹仿佛不欢迎孤啊?”
常润之行了个蹲礼,淡淡道:“太子并未递帖子,臣妇只是因看到太子登门,一时惊奇没反应过来,略有失礼,还望太子包涵。”
见到太子在这儿,朱太医顿时张了嘴,半晌后从速施礼。
今儿这环境,有些奇特。
“哦,另有两月啊。”太子点点头,又问道:“都筹办安妥了吗?”
大师提心吊胆了几日,糊口仍旧安静如往昔,没有涓滴窜改。
华泽站在刘桐身后,微微低头,却略有警戒地看着太子。
刘桐也皱眉,点头道:“我不晓得,不过他行动诡异,我们还是多加防备为好。”
常润之扶在堂屋门边儿,微蹙着眉头,听刘桐和太子说话。
刘桐的内心更加不安。
太子嘴角一勾,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声响。
朱太医出身普通,医术也普通,人有些木讷,不会讨下级欢心,这类近似放逐的差事便派到了他的头上。
“春对夏,秋对冬,暮鼓对晨钟。观山对玩水,绿竹对苍松……”
他每次来,都会贴身捎带上些许药材,悄悄塞给刘桐让他好好收着。
刘桐顿时瞪大双眼:“朱太医的意义是,太子让太医令不给我这儿派医婆和稳婆?”
朱太医拎着药箱,来给常润之存候然脉了。
光荣的是,他倒还算有两分仁心。
曾全德仓促赶来,忙给太子见礼。
朱太医面色难堪,好半晌方才下定决计,轻声道:“九殿下,太医令现在是太子的人。”
常润之攀着刘桐的手臂,担忧地轻声问道:“他来这儿到底干吗来了?”
太子的到来,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
太子笑得讽刺,刘桐不觉得意,只道:“臣弟不晓得,本来太子还存眷农时呢?真是让臣弟刮目相看。”
朱太医便答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微臣前来给九皇子妃存候然脉。”
朱太医每三天来请一次安然脉,刘桐便每三天催促一次,但朱太医却也说不出个为甚么。
朱太医悄悄点头。
讶异的神采一闪而逝,刘桐冷冷地站着,半晌火线才道:“太子殿下台端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院门阖上后,四下一片沉寂,仿佛太子向来没有呈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