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的方朔彰,仿佛就是个不相干的人,压根儿没在他们内心激起甚么水花。
贵太妃打趣她:“能做老妖怪,那也是本领。”
“你可别这么说,我们大魏活到五世同堂的人可很多,那他们不都是老妖怪了?”
“喝啦。”太后撇撇嘴:“苦得很。”
“谢恩?谢甚么恩?”祝王哼哼道:“我母妃是先帝嫔妃,本就该葬入妃陵,难不成皇上还要拦着我母妃不让他入妃陵不成?”
太后倒是实在生了场大病,伤了元气。
“本就是这么轻松的事儿。”贵太妃道:“你每日开高兴心的,我包管你能活到玄孙子出世。”
但太后不一样,她有子有孙,乃至重孙都有了,四世同堂呢……她哪儿舍得放手人寰啊。
贵太妃便同她说:“我们都是白叟啦,终有那么一天的。人生短短数十载,撤除非命早夭的,谁不是从芳华韶华,走到垂老迈矣。能到我们这份儿上,都算是上天保佑,你可看开些吧,你瞧你,看不开这不是抱病了吗?没弊端都能本身吓出弊端来。”
贵太妃坐到太后榻前,太后衰弱地笑了笑,伸手拉了贵太妃的手道:“你如何来了?”
刘桐看着好笑,嘴上却淡淡道:“四哥四嫂路上辛苦了。”
第二日贵太妃便带着常润之一道进了宫,去陪太后说话。
他们伉俪去了献州以后,一向很低调,祝王也从未作出甚么特别的事儿给泰昌帝添费事,以是他们此次进京,泰昌帝也很给他们脸面,提早让人去清算安插祝王府,还派了最受正视的荣郡王去驱逐他们伉俪。
贵太妃内心念着,想要进宫去瞧瞧她那老姐妹。
“你如何不问?”
这些年哪怕曾经的贤妃已是太后之尊,但她对曾经职位高过她的先帝嫔妃的态度,却从没有咄咄逼人和放肆傲慢过。再加上这些年她信佛,向来发言都是细声细气的。宫里那个不晓得太后娘娘脾气好?
但他大大咧咧的本性还是没变,一见到荣郡王便笑话他说:“这些年了,你还只是个郡王,不是说皇上最倚重你呢吗?”
“如果陶陶将来的婚事儿,我当然当仁不让。但阳阳是男孩儿,你去问合适些,你们停止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问问他如何想的。”常润之笑道:“阳阳也大了,有些内心私密的话,也不肯意和我这个当娘的说。”
太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看向贵太妃。
两位白叟家说得鼓起,太后的面色都红润了些。
常润之往宫里递了这个意义,宫里同意了。
太后没有贵太妃那么豁达,贵太妃到底是没有儿子,要真提及来,这世上她是没有血缘牵挂的,能活到现在,都算是赚了。
太后便咯咯笑了起来。
刘桐带着常润之,去了京郊迎人。
“如何啦?”贵太妃眯眼笑:“你是想跟我说,静太妃死的事儿啊?”
常润之和皇后悄悄退到外殿,皇后松了口气,笑道:“母后瞧着一向闷闷不乐的,如何逗她她都不展笑容,幸亏贵太妃晓得她的心机,这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早晓得啦,我也生了场病,然后喝了药就好了。”贵太妃拍拍她的手:“别想太多。”
祝王生母静太妃去世,祝王伉俪要扶棺进京,两人已在入京的路上。
贵太妃便笑她:“谁让你抱病的?”
祝王这些年大抵是被祝王妃管得严,于酒肉上的吃苦减了很多,本来酡红的脸也白了些,不像之前那么不普通。
泰昌帝将此事交托礼部措置。
但实际上,他本就是个不相干的人啊……
“相媳妇儿总不能靠你吧,以是终究还是靠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