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到刘桐侍疾的那天,祝王却称病不来。
元武帝大抵也是这段时候,看到了儿子们或对付,或不耐烦的模样,更是形销骨立。
刘桐摇了点头,目光冷酷,语气疏离:“是因为父皇不把儿臣当儿子。”
元武帝瘫了也有好长时候了,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帝王,沦落到他现在那样的地步,想必他本身内心也不好受。
刘桐出了天子寝宫,捂着胸口有些难受。
刘桐侍疾的时候还算经心,但一到了与其他兄弟交班的时候,他也走得毫不沉沦。
刘桐舒了口气,语气平和道:“父皇,快到交班的时候了,您别想太多,保重龙体才是。儿臣先辞职了。”
大师都噤若寒蝉,就等着陛下龙驭殡天的那一天。
“朕,何时……”
这日又是刘桐侍疾,祝王还是称病没来,元武帝也懒得说祝王哪怕一句了。比及将近交班的时候,元武帝唤住刘桐,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问他道:“小九,你,恨朕?”
“从儿臣出世,到现在。”刘桐答复他道:“父皇视废太子为子,其他儿子,在父皇眼里,都算不得儿子。”
刘桐对此嗤之以鼻。
刘桐感喟一声:“在父皇眼里,就废太子这个儿子精贵,其他儿子都不首要,对吧?不然的话,废太子将父皇您气得中风瘫痪,您都能忍得住不办了他……乃至废了他以后,反倒还封了他一个慎郡王的爵位。”
刘桐干脆坐了下来,对他道:“父皇是天子,以天下为重是理所该当的,是以而正视曾经的担当人,忽视其他儿子,情有可原。但让儿臣好笑的事,说是以天下为重,父皇却到底两端都没顾虑清楚。若真以天下为重,又如何能够将江山执意拜托给废太子那种蠢材?父皇明显晓得他不堪大任,为了爱惜本身身为帝王的脸面,几乎连祖宗基业都不顾。”
常润之伸手悄悄拍了拍刘桐的手背,轻声道:“生老病死,人之常事。”
他很少说话,醒着时,目光就盯着一处,偶尔会流出些许眼泪来,也有内侍从速着给他擦干。
元武帝嘴唇翕动,瞧着神情很有冲动之色。
元武帝或者是想和统统儿子都来个最后的相处,不但把之前的废太子、现在的慎郡王也接进了宫,就连久不露面,一向装鹌鹑的祁王、礼王、祝王等人,俱都领旨进了宫。
如果把父皇气个好歹……
元武帝胸膛缓慢起伏,嘴里哼哼嗤嗤收回破风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