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瑕赶紧站了起来,避如蛇蝎,仓猝道:“实在我也不是很困,我到江边去吹吹风吧。”
顾东玦也跟着站起来,估摸道:“水流还很湍急,见面不宜行船,就算他们冒险下水,也没那么快来到我们这里的,如果他们能猜到这个丛林公园,走陆路过来的话,最快也需求一天时候。”
苏瑕从他腿上起来,揉揉眼睛,含混到:“你醒了。”
苏瑕听话地躺下了,用手肘当作枕头搁在脑后,枕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极不循分,顾东玦问:“如何了?”
“那你不存眷我你存眷谁?火棘果?蜈蚣?”
天翻鱼肚白,晨光洒满大地,江面还不平静,大浪翻滚,哗啦啦的水声唤醒了熟睡的苏瑕,她皱了皱眉,嘟囔一声,顾东玦摸摸她的额头,幸亏烧退了很多。
“嗯。”
“为甚么你不会特地重视我?现在这里就你和我啊!”
顾东玦将她放在地上,直视着她:“先生只是交际礼节中,对男士最遍及的称呼,有甚么不便利?”
这个天生洁癖的人,沦落到本日境地,走路还都非走洁净的石头,吃果子也要擦拭几遍,像是不管如何都不肯勉强本身似的,可现在却情愿为她单膝着地,如此轻柔地对待她尽是污泥的脚,苏瑕看着,心机有些飘远,她想起了五年前阿谁,不耐烦听她说完一句话,嫌弃她打扮肮脏的顾先生。
苏瑕嘴角一弯:“你顾大总裁都能姑息,我有甚么不能姑息的。”
顾东玦用一块湿布悄悄掠过她脏兮兮的脚板,将那些淤泥一点点拭去,他的神采平平如常,没有半点不适或者恶感。
苏瑕眼神飞到天涯去,但手却紧抓住他的手腕,小声说:“……我想跟着你。”
苏瑕昨晚是烧胡涂了才敢对他提出这类要求,现在复苏着,让她去枕他的腿,她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干笑道:“不消了,昨晚你仿佛没睡好,今晚你睡我看着吧。”
“躺下。”
“顾先生,你的腿借我枕一下,我觉到手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