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雅哥儿本日休了你,你可有话说?”一道严肃沧桑的女声从上首递下来,降落沉的,却令人不能辨明喜怒。
“若真能如许就好了!”
“雅哥儿!休!”
……
谢思思跪在地上,精美的妆容被泪水污成一团,当真非常狼狈。她恍若不觉,只狠狠瞪着至公主身边低头敛目标文静女人,恶狠狠的:“有!孙媳当然有!”
绯色帐中谢思思呜呜地哭,腿不断地蹬,仿佛在踢打甚么人。被扰得睡不安宁的丫头湘琴掌了灯过来瞧瞧,就见自家女人哭得跟天塌下来似的,她忍不住感喟。
忍不住摇了点头,心道她们女人真是被惯坏了。既然这般舍不得姑爷,当初又何必闹天闹地折腾到皇后娘娘跟前也要跟姑爷和离?现在和离都和离半载,人姑爷都重娶了新妇进门,她们女人反到窝在内室中哭个不断。这又是何必?
夜色愈发稠密,她梦着梦着,俄然一声尖叫坐了起来。外间湘琴才躺下,被吓得一激灵,连根带爬地起家小跑着出去瞧瞧。就见谢思思披头撒发神采惨白地靠在床柱上,一面哭一面抖,不知是悲伤还是被吓着了。
王嬷嬷看着她背影, 猛一拍大腿,好事了!
谢思思不知丫环心中诽腹,不过她还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的做。梦的都是上辈子产生的各种,恶梦难消。
但是两长腿才放下,惊觉身边有东西爬动了两下。
落地之时狠狠地撞到了桥头的狮子头上,然后没踩稳,翻进了冰冷砭骨的池子里去。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睁眼便是还在周家的时候。
这最后一个梦,是她入东宫以后。
拦都拦不住,带着人一拥就进林子。
谢思思两颊酡红, 正眉头紧蹙咬着唇一声一声地娇.喘, 一幅不堪忍耐的模样。男人侧站着,身下并没有停止的意义。两人冷不丁对高低首被下人簇拥在中间神采刷白的太子妃宋明月以及一大群震惊的东宫宫人,沉迷且痴醉的两双眼睛,垂垂瞪了开。
丫环们不懂这此中盘曲,谢思思沉着下来,却有苦说不出。
紧接着,梦中画面跟着一转,福禄院的正屋。
宋明月本另有些游移,毕竟再身份崇高,这儿也是周家不是东宫。她一个外人越俎代庖不好。可一看王嬷嬷这般惶恐,内心当即一格登。
此次休妻之事,定也是她从中作梗。
周博雅一声轻哼,人小,心倒不小。
周博雅没说话,倒是他中间离得有些近的赵琳芳脚下晃了两晃。她不成置信地看着咄咄逼人的谢思思,仿佛谢思思怎能说出这般歪曲别人的话,难过与委曲的身子都在颤。
但是进了东宫,她当即就悔怨了。不过幸亏太子表哥对她的心疼从不掺假,捧在手里含在嘴里都不为过。自她入了东宫,除了逢月朔十五去正院点卯,几近夜夜歇她屋里。因而没几个月,她便有了身孕。
谢思思感觉统统都是周博雅的错,她的磨难都是周博雅形成的。
两人衣物料子华贵非常,此时俱都扯得七零八落,可见战况之热烈。那女子举头娇吟, 狼藉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却涓滴粉饰不了此时她非常迷醉。细白的两条腿朝天岔开, 上身全露在外头,随男人凶恶的冲撞一颤一颤,场面非常不堪入目。
谢思思一腔委曲无处说。
被周博雅休弃后,她在谢家没待多久,转头便以良娣的身份入东宫。毕竟竹林之事即便她死撑着不认,当事人却也不止她一个。太子表哥说占了她身子不能不对她卖力,即便姑母不肯,太子表哥也一意孤行纳了她。
大冷的天儿,梅林虽说有宫人特地清了路出来,也还是不好走。但是她内心顾虑着周家阿谁薄情郎,内心头闷,非要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