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此时神采――我的天!天降大馅饼!
但再一看郭满,又拧了眉。
郭满棍子往地上一丢,拍鼓掌道,“这不就一个下人么?我们打的是李妈妈。李妈妈就郭家一服侍的婆子,还能拿我郭家端庄女人如何?”
郭尽是说脱手就脱手,连声号召都不带打的。
内里是一百两银票,李妈妈送来的阿谁。
她头一歪,作势要昏。
郭昌明眉头皱得快夹死蚊子,给阿泰使了个眼色,表示他接过来。成果一瞧,脸黑得完整。银票他认得,汇丰钱庄的票子。前几日金氏才说了右哥儿要添置些补品,从他手上讨去的。
“先把人抬走。”
内心头恶气一出,回了神,两人棍子啪嗒一声掉地上,脸白了。
前院离郭满的院子有些远,但双喜晓得一条巷子,走起来也快。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到了。稍稍清算了仪容,主仆三人就这么站牙门外。郭满卖力靠着喘气,两丫环则卖力扶着她望着那新月门。
当即,大吃一惊。
郭满一脸荏弱,“爹……”
郭昌明听完,有些不成置信。搁在作案上手指都颤抖:“你是说……你是说你们女人这脑袋,是李婆子打的?”他就说嘛,就算撞了柱子养四个月也该养好了……
……
“院儿另有空屋子么?”痛打落水狗这类事,郭满做得不要更趁手,“先找间空屋子把人丢出来。等会儿你两扶我去前院寻父亲。”
两父女这各自的模样,仿佛一个身处云端一个堕入泥地里,阿泰莫名有些难堪。
普通不熟谙的人这院子的,怕是绕出来都要费一番工夫。临走前,两小机警鬼还特上道地拿根绳索将人给绑了起来。
“罢了,就如许吧。”
她尝试挤点儿眼泪出来,何如挣扎了也哭不出来。不过托肥胖的福,骨头一把的身板儿不消矫饰,就已充足不幸。再加那副尽力的模样,不知她心中所思的阿泰,只感觉格外心伤。
“可……能行么?”大爷夙来不管后院之事。她们女人病了这些年,好几次差点熬不畴昔,也没见大爷来瞧瞧。
李婆子他天然是认得的,金氏身边得力下人。
“我爹好歹是我亲爹,”郭满就笑了:“他再不管我死活,你家女人不还是赢了一桩婚事?”虎毒还不食子呢,郭昌明总还记得她是他女儿。
郭昌明在一旁看着,头一回熟谙到,本身这个女儿到底多荏弱。
双喜绕郭满走了两圈,听双叶说知这是郭满决计画出来的,内心松了口气。再一想顿时去前院,顿时领悟了,一双圆杏眼亮晶晶的。郭满笑眯眯地伸开两只胳膊,两丫环立左一右凑过来扶住。
郭满荏弱地偏了偏脸,一语不发,倒是额头那一块红叫郭昌明看得更清楚。
眼巴巴的,也不出来,别提多不幸。
实在他那里晓得,昔日小郭满见他都是逢年过节。大过节的,小女人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成能顶着一张要入土的脸去。不过郭满可不在乎这些,她再两个多月就换地盘了:“父亲,爹……求您,求您给女儿做主……”
阿泰不敢碰郭满,亦步亦趋地跟在双喜双叶身边。打量着郭满面色刷白,忍不住责问两丫头:“你这两个丫头如何服侍的!六女人都这幅模样了,不好好照看,扶出来见风如何行!”
“怕甚么!我们打得又不是太太本人。”
郭满猝不及防地瞪大眼,欣喜来得太俄然,喜得她前面的戏都忘了演。悄咪咪看向底下肿眼泡儿的双喜双叶,双喜双叶也瞠目结舌。
双喜双叶眨眨眼睛,“哎?”
两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石,俄然懂了郭满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