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罢,索刚忽道:“叶小子,且慢!”
索刚资质有限,修炼了三十载,才冲破煅骨一层。所谓“道心”,也是从门中长老的只言片语听得,只想能凭此打动叶孤辰,保住一条性命。
叶孤辰不料他此时忽发此问,不觉一怔,又觉他气味大弱,料来丹药强行晋升的元力已用得七七八八,便道:“何事?你若想迟延时候,可别白搭了心机。”
他墨然半晌,说道:“倘若真是如此,那十大圣皇,便大家得而诛之。凡有志之士,皆应抖擞杀之。”
却不料叶孤辰听了此话,呆呆入迷,满身的杀气,竟在刹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这位修剑三十年,身经百战,曾多次在存亡边沿游走,夺走成百上千条生命的鸣剑宗弟子。
半晌方道:“只怕是时运不济,或是未能同心合力,让人一一击破?”
俄然一个女子声音道:“不管宗派、家属订下了甚么端方,修炼界毕竟还是弱肉强食、力胜者强。所谓成者王,败者寇,那也事属平常。”
索刚为人滑头,始终性命优先,只要占到绝对上风时,方才脱手。
她受的均是外伤,现在调息半晌,垂垂规复,挣扎着从水中站起,但她经脉毁伤,真元外溢,余下的修为已不敷三成。
只因澜川大陆这四个字眼,的确在鸣剑宗的古籍上呈现过,但那古籍是一本残破的功法,据传是天域流出,全部大凉仅此一本,一向被派中耆老当作宝贝一样扶养。
却不料此次进剿皇陵山,竟横生枝节,变故迭起。看似手到擒来的差事,现在竟然还要赔上性命。
索刚听她说话,直惊得魂飞魄散,恐怕叶孤辰翻脸杀人。
他后退几步,盯视着叶孤辰手中那柄艳如鲜血的炎阳剑。
当初七王子带领世人,上门逼迫叶家退婚,李鹊儿更是亲身脱手,试图以威压逼迫叶孤辰下跪。
叶孤辰跨境而战,连败两名淬体顶峰,不觉豪兴大发,凤陌生威,沉喝道:“轮到你了!声”若雷霆,直贯云霄,绝谷里尽是覆信,惊得鸟儿四散飞逃。
就连十大圣皇的远亲子嗣,有的也与叶孤辰暗通款曲,可谓是天时、天时、人和一应俱全。
想到此处,他张嘴想要大笑,却只收回几声沙哑的苦笑,如同乌鸦夜鸣,刺耳至极。
叶孤辰哈哈大笑,说道:“所谓‘道心’,不过是求天问道之心罢了。当明天域的十大圣皇,哪个不是血债累累,爱杀多少就杀多少?他们接收生命精元时,常常一屠便是全部大陆,你跟他们讲‘道心’?这些混球哪个不是修为通天,神魔昂首?”
并非是因为修炼者的境地差异带来的元力威压,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索刚又道:“我和师妹打小在宗门内修炼,几十年才下山一次,从未侵犯过平常百姓。小子,剑道重在修身养性,你若杀了我们,就不怕道心有失、蒙受报应吗?”
索刚咽下一口唾沫,说道:“方才听你说话,古家长老是死不足辜、罪有应得。但若你不分青红皂白,侵犯我和师妹,和古家长老又有甚么辨别?”
李鹊儿栽入水中,伤及关键,抽搐半晌,便已昏迷畴昔。
此言一出,与告饶无异。他已入不惑之年,却见一名少年丢低告饶,实是颜面无存。但现在性命攸关,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叶孤辰嘲笑道:“畴前六合初开的时候,十大圣皇就已经称圣称皇,现在畴昔了无尽光阴,仍然立于天端,俯瞰诸天万界。而那些有志之士,却死的死,亡的亡,这又是为甚么?”
叶孤辰使的乃是“蚀日焚炎诀”,将金色烈焰裹于剑上,以增加剑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