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柔高兴地从有些枯黄的茅草帽里钻出头来，左顾右盼，像是从没来过这座草原之城普通。
紧接着，甘柔快速翻动册页，双目敏捷地在书中的每一页上搜索着。
不大的竹板靠在细竹椅的椅背上，竹板上贴了一张纸，纸上又堆了一层透明微绿的木胶。纸上龙飞凤舞，写着“飞絮城医师，青风馆馆长李青风”，是书道赐的证明状。
八十两银子摆上桌，李青风已写完，将纸交给徐金，一指医馆大门，明显是要送客了。
离入夜另有些时候，徐金连哄带骗地将甘柔诓进了澡桶里，去找了间布料店，扯些便宜耐用的麻布，买些针线，缝了几件不算都雅的衣服，然后找了处井，洗濯洁净换上新的麻袍，与甘柔一起安息了。
出了青风馆，徐金转头望了一眼李青风，见他正闭目养神，稍觉心安，收好药方，仓猝将甘柔送回堆栈中，多次叮嘱她不准出来，又不放心，去书店买了二十两银子的《修道者观》，三两银子的《移星阵指导》，二两银子的《储物符三阶五法》，塞给甘柔，才出门去采买开肉铺和小荤菜铺能用到的东西。
光是听，大壮的涎水就已经在堆栈外流了一地。铁板烧是甚么？没听过。糖醋？又甜又酸会好吃？不过既然主子这么必定地说，必然不会差到那里去。
徐金微叹了口气，将李心愫的影子压在心底。从废人宗逃离至现在，已有一个月时候了，李心愫成为地书圣，是书道大事，想必这件事情也已经传遍天下大小都会。
“谢馆长。”徐金又恭敬地一低头，牵着甘柔走出青风馆。
徐金喂食时，老是愿意肠拍着大壮，等候地说道：“你最好老马识途。”
眼睛被风吹得睁不开，露天呼吸早已成为笑话，两人不得不消厚厚的茅草织成茅草被，卷在身上，卷在头上。大壮奔驰时，徐金倒坐在马背上，满身包着茅草帘，抱着裹得更丰富的甘柔，才气接受住劈面而来的飓风。
“灵腑受损为废人，废人不成修道，只可入魔，或修鬼道，以天道重筑肉身……”甘柔一边念，一边翻页。
“天人灵腑可容元神……我的天人灵腑必然受损了。”甘柔翻动册页，喃喃说道。
甘柔的小手忽停，喃喃念叨着：“鬼道可重筑肉身，鬼道可重筑肉身……”
……
只是身边少了李心愫。
雷厉流行，徐金想，开端掏银子。
馆长老是坐堂医馆，这灰袍男人就是馆长李青风，徐金对医馆端方还是熟谙的，恭敬低头道：“馆长，请――”
竹桌火线坐着一名灰袍男人，男人双眼微眯，左手小指导在竹桌上小扣着，右手捻着根细金针。
走进青风馆，徐金一眼就重视到了门旁的医师证明状。
“元神经腑入脉为证道，经脉入腑为修道……”甘柔不时翻动着册页。
细针道飞梭宗，药道百草门，眼道天眼山，这三个宗门的印章印在证明状上，证明馆长是三道以物证道境，是货真价实的医师。
徐金分开后，甘柔搂着白鬼玩了会儿，见徐金并没有再返来，这才抱起《修道者观》细读起来，浏览起来比徐金还慢。
白鬼也被徐金逼着洗了个澡，这天夜里，徐金逼着白鬼躺在两人中间。男女授受不亲，但银子是要省着用的。
“鬼道……鬼道……那里有鬼道……”
第二天，徐金令白鬼守着堆栈房间，在甘柔脸上胡乱抹了堆脂粉，确保谁也认不出甘柔后，将甘柔带到了飞絮城的医馆――青风馆。
“鬼道为人所不齿，但剑道第一圣曾以一年时候修鬼道至以天证道境，借天道重筑肉身，弃鬼再修剑，终成剑道第一圣。有金师弟帮手，我必然也能够的。”甘柔高兴地合上《修道者观》，不再去看别的两本，蹲下身，又去逗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