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她不是用心的。
至于不谨慎泼了阮妈妈一身,也不是不测,而是半夏用心的。
但是被骂,脸皮又燥的慌,正巧见到阮妈妈走神,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呕心。
阮妈妈听后,气的嘴皮直颤抖。
两世加起来,她也没有见过大夫人坐立难安的模样,她想看看大夫报酬了遮羞掩丑能耍甚么样的手腕。
这些日子以来,安容每天夜里都在揣摩一件事,那就是上辈子沈安玉和大夫人做的那些事,能够用心如蛇蝎来描述。
上楼后,安容见半夏殷勤的擦拭桌子,眉开眼笑的模样,心底更寒。
前面院门口,小丫环委曲的站在那边,手捂着右脸颊,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告饶道,“奴婢不是用心的,秋儿撞了脑袋,晕乎乎的出不了门,又实在憋不住了,就在铜盆里小解了,我正要拿出去抛弃……”
被泼了一身脏,固然夏季穿的衣服多,身上感染的也未几,敬爱洁净之人,恨不得洗掉几层皮,又如何会仓促忙换了身衣裳就来了,可见是有急事,并且十万孔殷。
大夫人如果然倒了,她怕二太太会趁虚而入,另有她宿世见了有些胆怯的四太太,都不会善罢甘休。
另有骂声,“作死啊,如何走路的,眼睛都长脑门上了不成!”
想着,安容勾唇一笑,今晚今后,大夫人必定会被禁足,内院大权旁落,那些有觊觎之心的都会开端蹦跶了,到时候再做挑选不迟。
安容扫了阮妈妈一眼,没再说甚么,迈步进了小巧阁。
待安容坐下,芍药端了盏茶过来,安容端起来啜了几口,那边桌子处,丫环在摆晚餐。
再瞅着阮妈妈下摆潮湿一片,空中还满盈着一股异味,偏看她站在那边笑着,老脸就像是式微的菊花,安容感觉内心堵的慌。
阮妈妈也不扭捏了,她底子就没有扭捏的机遇,她迟早要开这个口,现在天都黑了,大夫人只给她一早晨的机遇,再踌躇下去,她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丫环不拿她当回事,一来是她傻,被府里姐妹哄的团团转,二来大夫人才是后院之主,她要她们办点甚么事,她们不敢回绝,说到底还是她没有建立威望。
这些年,大夫人把持后院,把二太太挤兑的没了职位,让人感觉她很弱,好欺负,但是在二房,二太太的手腕之暴虐,从二老爷膝下没有两个庶子庶女就能猜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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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梯的时候,安容在转角处顿了一下,朝楼下望了望,就听夏儿几个交头接耳的笑着,笑声中都是在挖苦阮妈妈该死。
她端着铜盆出来,刚走到门口,半夏就喊了她一声,她才转头,阮妈妈就撞了上来,明显是阮妈妈不对,挨打挨骂的倒是她。
阮妈妈望着安容道,“方才是奴婢走神了,二舅太太来求女人,女人没有承诺,大夫人把奴婢寻了去,跟奴婢说了一番话,让奴婢来劝劝女人。”
海棠端了水过来给安容净手,安容才才擦干手上的水珠,阮妈妈就出去了,换了身衣裳,但是安容一想到方才院门口那一幕,顿时食欲全无。
安容用帕子捂着鼻子进了院子,然后才看着阮妈妈道,“冬儿走没走神我不晓得,但是我但是一起见着你走神过来的,阮妈妈这些日子走神的短长,是不是家中出了事,如果有事,就乞假涵养一段时候。”
安容这才晓得,这些日子阮妈妈喜怒无常,常常对这些小丫环鸡蛋里挑骨头,惹怒了这些小丫环。
安容站在几米外,神采极丢脸,竟然胆小到当着她的面就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