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这回是真的坐立不安了,特别是老太太看过来的眼神,让她感觉梨花木的椅子上放了针。
安容没再出门,只在屋子里绣针线,也没人来寻她玩,全部侯府都懒洋洋的。
走到窗户处,把信鸽朝天上一抛,信鸽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被老太太如许戳着脊梁骨,大夫人的脸皮燥的慌,不过她养气的工夫好,哪怕炎热,神情也不慌稳定。
安容一笑置之,端茶轻啜。
老太太看着芍药道,“归去奉告四女人,账册上该多少多少,不会让她多拿了心愧难安。”
孙妈妈手里捧着好几本账册服侍在一旁,感喟道,“难怪四女人都发觉出来铺子有题目了,这实在是……。”
芍药低眉扎眼的上前,福身给老太太施礼,然后把两张银票奉上道,“老太太,四女人说她急着绣针线,就不亲身过来一趟了,明儿再来给您存候,这是方才王妈妈送去的银票,说是之前买绸缎的,女人说她不晓得多少,怕大夫民气疼她没钱,就多给了一些,让孙妈妈照着账册,该多少是多少,她不能多拿。”
安容没有跟去紫竹苑,带着丫环回了小巧阁。
孙妈妈皱了皱眉头,客岁另有四个月的绸缎账没结呢,便转头看着老太太。
“别的一只鸽子哪来的?”秋菊猎奇的问。
笑的有些不天然。
沉香院,正屋。
但是松鹤院,现在老太太的脸阴沉着,翻看动手里的账册,越看脸越沉,几近能够滴水。
安容用手指轻点两只鸽子的脑袋,“小七,小九?名字还算不错。”
“以是你就拿了?”老太太掀了眼皮反问,声音和缓,却字字不饶人。
夏荷把荷包推了归去,笑道,“老太太发怒了,应当是有急事。”
老太太也不是茹素的,拨弄着佛珠道,“我老婆子几年不管账了,还不晓得京都现在赊账的端方变了,从三个月变成了一年,难怪现在铺子都保持不下去了。”
看着两个鸽子头也不回的飞走了,芍药还骂了两句,“真是小没知己的,就如许走了。”
大夫人才转了身,神采便冷沉了下去。
这只是个小插曲,安容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她没想到,半个时候后,白鸽又返来了,还带着一张小纸条。
大夫人笑了笑,安闲道,“这都是四女人孝敬,这不是闻声我说绸缎代价越来越高,她就说从她铺子里拿。”
纸条上言简意赅。
大夫民气沉了沉,想起上午沈安玉跟她说的账册,心下有了三分了然,叮咛王妈妈两句后,再进内屋梳洗打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