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拱手回礼,正有人过来拉了他道,
“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那老母受了他利用,月月都要去他那边买些返来,吃了也是不死人,却也不养人,那边有粮米不吃,能吃那东西活人的!我那老母说也说不得,打更不能打,家里财帛俱在她手里,你不给,她便哭闹,要去告我不孝!你说可怎办?”
“那卖假药的实在可爱,昨儿又骗了我老母十五个铜板儿,卖了一包儿不知甚么粉儿给她,那十五个铜板儿乃是我一家子半月的粮钱,现在我那儿子饿得哭,她倒要将那不知来路的粉儿兑水给了他喝!你说这要如何是好?”
“这管事之人,非比平常又要忠心又要本事,乃是表里院之大事,你既然请我出主张,那我便给你荐一小我,他暮年因家里贫寒有力学业,被我帮助过几次,倒是只考中了秀才,别看只是秀才但为人豪放,肚子里很有些东西,你若能请动他倒也是你的运气!”
“哦!倒是詹兄,也不知寻陶某何事?”
那人黑着一张脸冲着他狞然一笑,
又有自沧州去那豫州有两条路可行,一条是走陆路,倒是要经那蜀州,那处多山路不好走,又有连缀的雨下来,怕赶上泥流断路。二条是走水路,倒是要到禹州去登船,绕过临州,过衡州路虽要远上近一半,倒是平坦好走,只是自开年以来那禹州流民四起,怕路上有些费事!
也不说那玄月月朔前头多少天,得了动静的人都来寻他伉俪二人,赵旭这厢多少场面上的新交旧友,有来劝的,有来留的,有来帮着破口痛骂赵老爷狠心的,也有一心跟着赵旭走的,这厢号召应酬不在少数。
赵旭笑道,
“哎呀!陶先生现在家里已是快饿死人了!那另有敢不敢的!”
“正……恰是鄙人,却不知中间何人?”
赵旭冲林玉润抱怨道,
林玉润也道,
将这事儿跟自家大奶奶一讲,林玉润笑道,
“我长在深闺不通外事,雍善的本领却无庸置疑,且听大爷您安排!”
倒是那赵正与赵固!
陶先生想了想道,
“陶先生!”
那人道,
“我却不如你这般想,这些自家人提及来不过远亲,真要较起真来,也不知根也不知底,倒是最不好管束,管轻了他便仗着亲戚的身份张狂起来,管重了又骂你不念情分!反倒不如外头买来的好管束,该罚该奖都依着例子走就是!”
那人支着耳朵畴昔,听了几句连连点头,
赵旭点头道,
自去见了赵老爷,赵老爷想想道,
“你我都是年纪悄悄,这家里情面客往总有繁文缛节,各种端方我们也不是甚熟知,不如请公爹示下,求一名大管事的过来表里也好调和,前后也能笼统调配!”
又有自家岳父也实在给力,竟从那璧县拉了四五十个精干的男人来,一番遴选留了四十个整数儿,另有赵旭外头的一帮子狐朋狗友本就是在街面上混的,如当代道也不好,地痞们吃了上顿没下顿,倒不如跟了赵旭还能有口饱饭吃!
却说这沧州这边过了八月十五,按说另有秋老虎残虐,只是本年确是怪,前头半年不下雨,过了八月十五这雨倒是一波接一波的下,过了十来天气候竟非常风凉,赵旭瞧着本年天老爷如此率性,也不知今后是如何,干脆便将出行的日子提了前,定在了玄月月朔。
这边林玉润便道,
“你且别忙谢我,待得事成以后再来谢不迟!”
“我这里却有主张给你,只不知你敢不敢做!”
那陶先生摸了摸没有髯毛的下巴,眸子子一转笑道,
那人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