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自家立到那乌奘身前去,那乌奘性子虽暴躁莽撞却也知善恶,被赖玔一番话说的失了气势,提了刀立在他面前一时却下不去手了!
他这话一说,厅堂上世人俱是一默,只要那乌奘倒是大喝道,
佴三江想了想道,
“这位头人说的恰是,只是两军交兵伤亡不免,若要真讲起来,你们先前出兵蔺州不也是摈除汉人,毁人故乡么?”
他却不知,他们三人行动自有人去书房报了给乌兀,那乌兀点了点头,
“魏王也是无法之举!”
“狗官有罪,百姓无罪,这府里本来另有丫头、婆子、主子等都到那处去了?”
“十万对一万,这富兴县不过一个小县,城不高,池不深,连城里的汉人都被你们赶跑了,你们占了这处不过一时罢了,待到来岁城中储粮吃完,你们又到那边去寻,四周劫掠么?那与山匪、强盗又有何别离?刘肃现下里忙于与郗崇道争战,一旦他回过神来,你道他还能容你们在这处清闲么?你道他还能这般派人了来游说,留你们一条命么?诸位现在不过是那临死回光罢了,有甚可对劲的!”
“若这魏王麾下满是这般有胆气的男人,我夷人败在他部下倒也不冤!”
赖玔歪着头摆布瞧瞧他,啧啧出声点头道,
赖玔见一世人都不说话,连连嘲笑道,
“你们也是好脸在这处骂别人,罢罢罢!不过是一帮子没有人道的豺狼罢了,有何可救之理,你们现下便杀了我,将人头高高悬在城门之上,让魏王见了立时出兵来灭,我们汉夷两家也算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那赖玔躺在柴堆上伸直着身子倒是在悄悄后怕,心道,
赖玔自地上翻身爬起来,一弹身上的灰尘,施施然又面不改色的就着那凳子坐下道,
赖玔哈哈一笑起家整了整衣衫带着自家的两个小兵被人推到了县衙柴房当中,三人出去那门从背面咣当一声关上,三人转头隔着门缝瞧了瞧外头的保卫,赖玔一屁股坐到了柴堆上头,两个小兵过来悄悄道,
“佴头人,这事儿现下你心中可有筹算?”
“是刘肃将你们召来的?”
那兵士昂首瞧了乌兀一眼,得了眼色回身出去端茶出去,赖玔端了茶一口饮尽,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厢才将悄悄颤栗的腿儿压了下来。
赖玔点头道,
又一指这富兴县衙道,
说白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夷人现下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我们另有很多族人隐入深山当中,又或是四散在外,只要派人暗中寻觅,定能寻到的!”
说罢冲着堂前世人一拱手道,
“任是你如何舌灿莲花,那烧寨毁家,倒是那赵旭部下所为,不管如何总归与我夷人有血海深仇,想让我们降他,是白日作梦!”
“十万对一万,以一挡十不过白白搭了我族人道命罢了,现在故里不能归,我们部下便只要这一万懦夫了,死一个便少一个,再来几场硬仗只怕真要灭族了!”
乌奘一愣倒是涨红了脸没有说话,夷人攻进这县城当中,烧杀女干淫的事儿也没有少做,这府里男人都被杀了,女人都送到了虎帐当中,若论起来倒是比赵旭所为更加罪过!
赖玔见状那另有不知的,当下一拂袖子负手恨声道,
佴三江一惊道,
赖玔嘲笑一声道,
“大山主,莫非故意投赵旭,他与我们可有深仇大恨!”
说到这处见火候差未几了,便不再说话到那凳上坐下,指了背面立着的夷人兵士道,
“这先头一关算是闯过来了,接下来便只能赌命了!也不知那夷人倒是怎生商讨的,如果明天一早变了主张拉着我去砍头,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