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着各路叛军的动静传入都城,她才得知赵旭在沧州自拉了一干兵马起来拥了蔺王赵肃为主,打着王室正宗的灯号与各路叛军相争,已经挥军直指都城流派临州,此人在全部大周治下的九州当中是凶名赫赫,传闻骑马兵戈是员虎将,但却生性残暴嗜杀成性,与禹州叛军陈放的军队兵戈时攻陷一城便屠一城,接连攻陷九城就接连屠了九城,到了厥后禹州叛军听到这赵人王的名字都要吓得颤抖抖,几年下来全部禹州青丁壮人丁减少一半,再无战力!直到她死时此人还风头正盛,也不知他后事如何!
“嗯!”
林玉润想起了宿世都城固然未破但物价高涨、民不聊生,就算是身在官宦人家也是惶惑然不成整天,偶尔出门一次见得都是路边倒毙的灾黎,街边哭嚎的妇孺,贩子里人群错愕的目光与窃窃的群情,只可爱那孙绍棠学了一身文技艺卖与了帝王家,不晓得为国为民分忧,倒为了那花街柳巷中各位荏弱女子忧心伤神,怜香惜玉,真恰是光荣可爱可爱可爱!
“此人!”
“蜜斯!”
隔了不久就仓促跑下来一个小娘子盈盈一礼,穿了身甚么色的衣裙记不得了,那小嘴儿一张一合说了些甚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张鹅蛋儿脸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眼儿,黑漆漆睫儿浓得跟蘸了墨普通,白生生的小脸上两团儿红霞衬得她更是肤白明眸,小娘子一张脸儿红得滴血,又羞又怕又急又慌,他看在眼里,这内心儿立时就又滚又烫也不知说甚么,只是挥了挥手,等返来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着仓猝慌的叫了身先人去探听,却本来是这沧州城中富户林功茂的庶女,排行在七,闺名玉润,归去抓心挠肝的想了一夜就让人上门提亲了,却不料传闻这小娘子竟然撞了柱子抗婚,这信儿落进耳朵里,赵旭阿谁内心啊,就跟被人揪着放进了油锅里煎普通,想我赵旭在这沧州城中大大小小也算一人物,家道也数是沧州境里能排得上号了,如何这小娘子恰好就看不上眼儿呢?竟然……竟然……还要撞柱明志!
“蜜斯,蜜斯,您可不能嫁此人!您这是如何了,是中了邪吗?”
林玉润在艾叶迷惑的目光中扯了一丝淡笑,她活过一世天然晓得前面会产生甚么,孙绍棠此人必定是不会再嫁了,但如果不嫁赵旭,那么三年以后这世道就会乱起来,禹州有叛军谋逆,大周天子出兵平叛,倒是兵弱将衰,不过半年时候十万雄师就被人打得个丢盔弃甲,以后便是各处兵戈四起,到处叛逆,比年的战祸,当时她已经与孙绍棠身在帝都,虽说一时半会儿也算安然,但也也不免担惊受怕,到了厥后局势更加吃紧,与沧州家间断了音信也不知亲人如何,要不然那孙绍棠何致于如此放肆,一个又一个的接进门!
直白、卤莽、霸道、霸道,却也说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内心微微的抽动着,她抬手捂着胸口,微微低下头,思虑很久以后咬牙说话,声音低到几近不闻,
“蜜斯!蜜斯!那赵旭前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这……你今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啊!”
林玉润心下又是惶恐又是茫然,紧接而来的乱世是人不如狗,像她这等肩不能挑手不提,连家门都少有外出的闺阁女子,连自家的温饱都混不上,在这乱世里连那些村妇都不如,又生了一张美艳的脸,如果不能找到可靠又有力的庇护者更是不知要流落到何种境地去!
艾叶扶着自家女人到了床上,一双手抖得不可,脸上哭得满是泪花子,
“你家蜜斯嫁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