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曲妈妈了!这里有几两碎银子,妈妈拿去,就当是我给妈妈赔罪了!”
艾叶跟在林玉润背面缩头缩脑,良家女子养在深闺,她自八岁起到了林府便在内院里度日,便是出门也就跟着蜜斯那边到过这类处所,便是她向来胆小、神经粗,心肝也是颤得,
林玉润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一回身便向那茶肆走去,到了门口叮咛家仆与车夫等在门前,又让店家送了壶茶水与小点与他们,便跟艾叶两人进了茶肆,这座茶肆有专门的女茶侍就为做女客的买卖,见来了位蜜斯立时有女茶侍过来,引了她们到静室当中,林玉润细心打量这处,小小的静室地上铺了席,正中摆了矮几,上面燃着淡香,四周挂了仕女图,临天井处开了窗,自窗处望去,围着中间的天井,四周都是一样安插的静室,几株腊梅树上莹黄小花儿顶风轻颤,暗香飘来与室内的茶香相合,更添一番神韵,天井里东面有一角开了一道小门,林玉润看到那处,对劲的点了点头,待那女茶奉养上香茗,又有几碟小吃放在了桌上,艾叶便打赏了她几个铜板,
口气非常亲热,倒像他们是来过数遍的老客普通,林玉润板着脸点了点头,昂首四周打量,这小院内里毫不起眼,内里倒是埋没乾坤,雨花石砌的池内里肥鱼游动,有小桥从上面可令人通过,沿院墙建得是回廊,自桥而过便是一处宽广的花厅,内里散放着桌椅、软榻,可供人坐卧,过了花厅,便是一个小湖,四周建了两层的小楼将它围在此中,湖中间另有一处平台,岸边建了九曲桥相连,这平台想来是用作歌舞演出之用,龟奴领了他们二人由岸边回廊穿过,到了对岸楼下又是一处宽广的花厅,服侍两人到挨窗的坐位坐下,大大的雕花窗儿一昂首便能够见到内里的小湖,如果夏季坐在此处,阵阵冷风袭来,又有早晨歌舞升平,身边又有美人相伴,确是能让销金客们流连忘返,
廖婆子板着一张脸,
说罢扶了艾叶的手,自回转闺楼,进了房艾叶又气又急直盯着林玉润拿在手里那块玉,恨不能冲上去抢了砸碎,
林玉润见她明白了自家的意义,微微一笑抬手掩嘴打了一个呵欠,
“既然是表哥的情意,我自要好……好……保藏!杨妈妈先在这院子里养两日,待你脸上好些了,妈妈再帮我跑一跑腿儿!”
女茶侍承诺了一声退到门外,悄悄的合上了门,林玉润主仆待她走,立时翻开随身的大承担,内里放了两套青衣小帽的男装,两人换上,又打散了头发以粗布带子挽了髻的头上,又在脸上涂抹了一番,统统清算安妥,相互查一查有无忽略,两人站在那边,粗粗的一看倒有七八分似那贩子上行走的儿郎模样,
“谨遵蜜斯的叮咛!”
“二位小爷!奴家这厢有礼了!”
“小爷,您来了!”
两人背了人出了冷巷,便往那柳树巷而去,柳树巷在沧州城南,与热烈繁华的城中贩子只隔了一条街罢了,因这里遍种了柳树而得名,自巷口出来一家接着一家,俱是独门独院的民居小院,只是三阶青石之上满是半掩了门,上面门匾多是如缘客居、抚花坞、爱香院之类的名字,这里恰是沧州城里驰名的暗女昌巷子。
“蜜斯!”
立在一边的廖婆子过来,
“蜜斯,你安知这里有小门?”
林玉润领了艾叶正立在巷口四下张望,此时恰是白日,恰是这巷子里买卖平淡时,巷中静悄悄,半掩门中有盛饰艳抹的妇人探头打量着他们,见了两人目光望过来,便笑着冲他们招手,艾叶吓得躲到了林玉润身后,扯着袖子,小声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