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玔惊叫一声蹬蹬蹬后退几步,吓得脸如白纸,抖动手指着那箩筐里横七竖八摆放的断肢道,
说罢一招手背面上来人捧了一个匣子,赵旭拿过来扔进了赖玔怀里,赖玔抖动手翻开一看,里头倒是一张人皮,自头到脚半点没少,还湿漉漉,潮乎乎,血丝连竟是新剐不久!
赵武仍做那暗卫头领,却自那四千多人中挑了技艺最好的男人充入队中,只命赵旭与林玉润,护府上安危又或是暗中行那阴私之事!
复而又想起了甚么似的道,
坐在这堂前吃了一盏茶后,却听那屏后脚步声响,有人缓缓走了出来,倒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样貌生得非常凶暴,着了石青色的长袍,软底儿的薄靴,一身居家的打扮却掩不了他周身的慑人气势,赖玔做那谋生,便是靠着一个眼毒,此人在他面前一站便能知其来龙去脉。
赖玔也是久历江湖之人,血腥事儿见得很多,只是这般谈笑风生,若无其事的结论臂说剐皮,他也是头回见!
赖玔过来坐下,赵旭回身上首坐了,笑问道,
赖玔原觉得赵旭定会矢口否定,又或痛斥喝责,没想到他竟如此好说话,当下喜道,
“赵兄乃是明白人,赖某这厢便直说了吧!”
“赵兄,我这厢也是受人所托,前来问一问,多日前有晋王府侍卫误入贵府,却久不见回转,晋王府老管事怕这些武夫,粗鄙不知礼数,冲犯了仆人家,特托我来问一问,赵兄府上可曾有遭到惊扰,如果获咎了仆人家,赔罪赔银也是该当之事,还请赵兄开口便是!”
主子也是机警忙问道,
那潘湘明面上做着府里账房,公开里倒是这寨子里的赋税总管,手底下也分拨了人手。
赵旭哈哈一笑点头道,
又拿眼瞧外头那练武场,半人高的卧牛石上刀痕剑印清楚可见,又混乱驳杂,看来不是一人所为,必是日日稀有人练习之故。
“兄弟们有豪情,我自也不能怂了,定是要干,不但要干还要好好大干一场,让这豫州城上高低下经此一役识得我赵或人才是!”
“现下不要轻举妄动,且看这两虎相争,怎生个斗法!”
“鄙人赖玔,中间但是这府上仆人?”
这男人生得身材高大,乌黑的皮肤,牛眼厚唇,颧骨高凸,左耳上还挂了一个偌大的银环,看那古拙的边幅倒不似汉族人,此人名为戚承盛,祖辈本是前朝名将,后因朝堂纷争,一族高低尽被流入到蜀州,在蜀州与土族人联婚生子,几代下来虽还保存着汉姓,却已是土族血缘了!
赵旭哈哈一笑道,
他自家带来的人手,自家也是晓得的,常日里摆个模样恐吓恐吓贩子小民倒也能行,赶上练家子,十个也抵不上人一个!
当下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拱手道,
这戚承盛不是山匪,倒是赵旭在那蜀州道上打的申明鹊起,引了这尚武的男人慕名而来,与赵旭比武几场倒是输多赢少,便甘心做了赵旭的部下任他调派。
这寨子占地不小,里头摆列整齐的搭建了很多木头屋子,东面一处平整的广场上,两队人马正在练习对仗,厮杀呐喝之声在这山谷当中阵阵反响,
这造反的班子如这般便算是草草儿搭好了!
老管事扶着胸口翻着白眼儿,下人们乱哄哄的,上来扶胸、拍背、注水,一通儿乱才将他给救了返来,
说罢一指那箩筐里道,
“怕他个鸟!大爷固然放心,官府人来了便抄家伙干就是!”
那盗窟上塔楼有哨卫,远远见了赵旭一行人,忙向下打了手势。
这厢叫小厮过来换了衣裳,赵旭到了大门前,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四蹄飞云,带着身后一世人奔那断龙山而去,上了山路进入密林当中,左拐右弯顺着一条密道,直入山中奔到一处山脊上,往下一看,却见那凹地处高楼低屋,一个盗窟鲜明耸峙,本来这处竟不知何时有了一个奥妙的盗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