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太子拜别,秋池从大门回转,方管家迎了上来禀报,道纳兰笙已经在闻雅院配房安睡,宝砚安设在外间。
秋池过来入坐,望着司马陵,“殿下但是有苦衷?”
如玉又道,“将军的字儿也都雅。”
明思笑了笑,便同如玉进了书房,持续写那平话的段子。
这也算不得甚么大事。
襟边领口镶的乌黑兔毛更添了三分美好纯洁。
明思怔了怔,轻声道,“这么说他前几日是去了白头岭。”
明思“哦”了一声,看着如玉笑了笑,部下不断。
难怪昨日返来,似有些怠倦。
明思微微一怔。遂不觉得意的一笑,“说了便说了,无妨。”
明思边写边笑,“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每天闲着,人才会抱病呢。”
秋池微微一愣,遂道,“臣五岁那年随祖父入宫,当时恰好殿下三岁生辰。”
明思内心无法感喟,搁笔看向如玉,唇角笑意浅浅。“但是有话儿同我说?”
唇角微掀,又摇了摇首,大步迈近,刚到廊下,房门便被悄悄拉开。
明思笑道,“这头三个月最是紧急,可不能粗心。铺子上就别去了,在家好生安养。”
蓝彩看着明思,轻声道,“秋将军让方师长用这五张雪狐皮做件女子的大氅。”
明思笑了笑,未作声。
蓝彩退下后,秋池将纳兰笙送进内堂后回转,见司马陵看着酒杯似在入迷,便笑道,“殿下,这酒也差未几了,不若喝盏茶解解酒。”
明思一怔,看了蓝彩帽儿一眼,两人神情显是已经晓得了。
蓝灵望了蓝彩一眼,笑了笑,同帽儿一起出去了。
“唔”了一声,余光朝那方看了一眼,蓝彩望了他一眼,含笑,垂眸轻声,“蜜斯埋头时,便喜好练字。”
蓝彩稍稍惊诧,见明思眼底笑意,顷刻有些了然,顿时生出些喜意,含笑道,“我这就去,蜜斯放心,定会服侍殷勤。”
秋池微微一怔,她的心不静?
沉默了半晌,明思垂了垂眸,抬眸噙笑,道,“现在非同昔日,你从速回吧,要不强哥儿该挂记了。”
心顷刻安好下来。
秋池微怔,随即顿首,也被这话勾起些苦衷,笑了笑,取过酒壶替两人杯中都注满,“那本日臣就陪殿下喝纵情。”
司马陵抬了抬眉,“为何?”
又多说了几句,蓝彩唤了如玉出去服侍,才又同帽儿陪着蓝灵下去弄那烫锅子。
秋池摇首,“未曾。”
蓝灵结婚两年无孕,蓝灵婆婆平素很有微词,但他们一家全因明思的拉拔,加上强哥儿也护着蓝灵,以是蓝灵的婆婆也只能偶尔碎嘴几句。
如玉红了红脸。“奴婢虽不识字,可这都雅欠都雅,奴婢还是会看的。将军的字儿和夫人的字儿都都雅。”
语声淡淡。语意却有些深远。
心“咚咚”的有些跳得紧,秋池定了定神,提步走了出来。
蓝彩看明思一眼,“蜜斯还是先操心自个儿吧。”
司马陵悄悄勾唇,“母后说那是你极敬爱之物。又许了送我匹马驹,我才还你的。”又冲他挑了挑眉,“再说,你不吵也不闹,我看着无趣得紧。”
司马陵长身而起,“本日就到此吧,也该回了!”
推开门,只见漫天星光下,天井喧闹宁静。
在门槛内稍稍一顿,蓝彩朝左边微微表示一笑便退开,他只觉脸上似有发烫,却不知是酒意还是其他。
不过十余步便站到了书房门边的珠帘前。
明思备了礼叮咛帽儿定要将蓝灵送回家。
秋池笑道,“殿下乃君,又比臣年幼,臣不会活力,让祖父再打一把便是。”
秋池悄悄点头,走了两步顿住,“夫人可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