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聪明,本日这一见,也看得出老夫人对蜜斯是并不和睦的。
明思看完不觉莞尔,心道,这个明柔也不说她和郑书远现在究竟如何。不过看其言辞,满满都是幸运愉悦弥漫,想必应当过得很好吧。
“你先去吧,同老夫人禀报一声,我换了衣裳就来。”看了她一眼,明思回身回房换衣裳。蓝彩替明思清算腰带,低声道,“我看那云芳的神情应当是晓得的。”
明思落座以后,“你现在住在那边?”
云芳看着帽儿的背影一眼,转首又看了明思一眼,微微垂首。
秋老夫人面沉如水,瞥她一眼,淡淡道,“想说甚么就说吧。”
这几日来,秋老夫人从未主动唤过她,这还是头一回。
将细豪笔搁回砚台,明思悄悄地看着两个丫环,轻声道,“老夫人这番返来,想必是因为听了些风声。应是与那镜湖之言有关。老夫人本日虽是旁敲侧击,但并未直言。我又何必将冲突挑破?”
秋老夫人目光在云芳身上一扫而过,转首看向明思,淡淡道,“现在你院中只得两个丫环服侍,人也少了些。云芳一向服侍池儿,就把她拨给你吧。”
帽儿看了蓝彩一眼,内心也难受得紧,这老夫人一返来,虽还是一样的院子,可呆着就觉着好似比之前无端端憋闷了很多。
云芳仓猝让过一步,帽儿垂首翻了个白眼,大步走出,将青石地板踩得“蹬蹬”做响。
这少夫人不但将老将军留下的旧例全都改了,还用府中正院收留过下人的支属。
待明思四人分开,房内便空落了下来。
秋老夫人将茶盏放回茶案,“非论真假。且先看着吧。”又沉了沉脸,“莫说甚么不纳偏房侍妾,如果她端的不能生,我也不能看着我北将军府无嫡子传嗣!”
说得稍重了,她便咬唇垂眸,红了眼圈。如许一来,明思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由她。
四老爷信中除了让明思不要为他们二老担忧外,还透露了对秋池的赞成,模糊有期许之意。
云芳望了明思一眼,低眉扎眼道,“老夫人让奴婢住在闻雅院。”
明思没有抬首,只微微点头。
因着那田妈妈的话,明思虽不惯夙起,还是每日卯时中就起了身。卯时中两刻,便定时到了秋棠院上房。
田妈妈看着秋老夫人,小意道,“奴婢在想,老夫人何不接了那账册。我们刚返来那几日,府中下人个个张口杜口都是少夫人,还不是因少夫人当着这家。归正老夫人此次返来也筹算长住一段光阴,这家天然是该老夫人来当才对。”
有些经历的女人都是懂的。这女子天赋体寒者本来就难易受孕,还不让将军纳偏房伺妾,这不是用心绝北将军府的子嗣么?
看着明思淡定安静的浅笑模样,秋老夫民气里愈发郁结。
明思点了点头,“既是老夫人安设的,那就还是吧。”
更别说这笑容人还是一副不幸样。
明思从书房走出,在云芳面上一扫,目光转向帽儿,“你去忙你的便是。”
“只要千年做贼的,何来千年防贼的?”明思未抬首,语声淡淡,“我也不肯外人到我这院子来。”
田妈妈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欣喜道。“将军夙来孝敬,老夫人也不必过分量虑。老夫人的话。将军定然是听的。”
明思回到静湪院,那云芳跟着到了正房。
明思内心实在非常憋的慌,又见这云芳诚惶诚恐地模样,内心只得没何如的苦笑一声。心想,这“服侍”还指不定指的谁呢。
将四老爷的家书收好,明思让帽儿端出铜盆,将明温和晟绣娘的手札点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