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放下心来。这类事应当人尽皆知,冯劫没有需求对我扯谎。
“冯劫,你冯家和蒙家干系如何?”
“禀陛下,老臣现在已是苟延残喘,实不能再为陛下建言。老臣再主要求陛下,容老臣去官归乡!”
又警告李斯和嬴燮,除了两人外,毫不成对第三人泄漏我不在雍城的动静。我只是奉告两人有要事须得分开雍城旬日,就连李斯都不晓得我要去干甚么。
看到冯去疾日趋衰老的神采,我不由得唏嘘一声。
冯劫拱手退下。
我轻叹一声:“冯相为大秦劳累平生,也是该安息安息了。”
此前敢靠近刘邦,是因为中间有章邯的三万雄师,且在大秦境内。现在将要到边关与羌人见面,伤害系数不知增加多少,不得不谨慎防备。
我哈哈一笑:“本来如此。朕观冯相对蒙恬非常照顾,心中有些猎奇,无他。”
转眼就到了雍城祭祖的时候。
我同群臣自咸阳解缆,一起向西过了郿县,往西北不过八十里就到了雍城。
冯劫倒没有甚么惊奇,毕竟冯去疾是他的父亲,冯去疾明天来去官他必然晓得。以现在朝堂诸公来看,也只要他继任左丞相最为合适。
冯去疾坐下后,顿了一下,回道:“老臣觉得,李相可当重担。”
实在我和他都明白,除了李斯,没有人能做右丞相了,即便是有,也不能。
“冯相,蒙将军是为匈奴一事,冯相如何也一起过来了?”
我与蒙恬商奉迎会晤之事,蒙恬便没有在咸阳多留,立即赶往边关。不但要包管我的安然,还要防备匈奴和胡人会不会趁机南下。
“及至昭襄王时,蒙骜将军自齐国而来,深获昭襄王信赖。在蒙骜将军的力荐下,我冯家才逐步进入朝堂,并获得历代秦王重用。”
冯去疾闻言也是双眼微润,开口道:“老臣谢陛下。我冯家世受秦恩,历代秦王从未因我冯家自上党而来有所猜忌。老臣跟从天子平生,现在又遇圣主明君,若不是老臣大哥体衰,老臣甘心再为陛下效力百年!”
“你便去同李斯商讨官职变动一事吧。”
“从当时起,冯家便与蒙家世代交好。始天子三十二年,蒙武将军在北伐匈奴时不慎中箭,加上久在战阵,隐疾突发,便就此不禄。我们两家是世交,现在蒙家只剩兄弟两个,家父把两人当作本身的孩子来对待,对两兄弟非常关照。”
不管我如何不甘心,冯去疾毕竟是老了。
安设好统统后,趁着夜色,我带领孟合及数十禁军星夜往陇西而去。
两人走后,我让岐绾把李斯和冯劫叫来。
“冯相莫怪朕心狠。想朕为太子之时留守咸阳,多亏了冯相才气让朕安稳度过那段时候。厥后先皇驾崩,又是冯相和李互助朕坐稳帝位,更遑论白掷一事。冯相对朕、对大秦可谓功不成没。如果冯相去官,朕不知该当如何啊!”
想到此前蒙恬回咸阳先去找冯去疾,此次又和蒙恬连袂而来,我心中有些猎奇。按事理来讲,以冯去疾的谨慎,不会和边军将领走得过近。
以李斯的脾气,如果冯去疾辞去右丞相,我让别人做了右丞相之位,恐怕今后会挟恨在心。倒不是怕他做出弑君叛国的事情来,只是此人办事的才气实在让人对劲。全部大秦能有现在的局面,绝对离不开他的才调。
随后我奉告百官,因感先祖不易,我要在宗祠为大秦社稷祈福旬日,令百官在雍城伴随,如果有事直接找李斯措置,任何人不得打搅我。
想到这,只能临时放下。
我应道:“不必多礼,坐。冯相称得上此爵。只是冯相去官,这右丞相一职何人可当?”
祭祖没甚么可说的,不过是缩小版的大朝会祭天,却也整整停止了一日,直到红日西悬才堪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