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不由有些茫然,这时落地花罩那儿俄然传出些声音。二娘转头一看,见方才送水出去让她洗手的阿谁丫环站在花罩那儿,有些胆怯地问:“少奶奶,到时候给三爷喂药了。”
二娘噙了一口喂他,从鼻子内里喷出来了。
擦洁净了褚直的下巴,二娘想把沾满了污渍的大红汗巾丢到桌子上,头皮又被拽住,陈妈妈赶紧上前帮手。
“合卺酒――”
或许是那杯酒的题目。
“咳、咳咳咳……”
听到声音,二娘没有转头,她还在做最后的清理,褚直已经呼吸安稳了。幸亏老太太让这些人出去了,老太太不说,她也得开口赶这些人出去。
临时赶制嫁衣是不成能了,张氏不管小姜氏反对,把顾诗华和顾诗蕊的嫁衣都拿出来让二娘试穿。
但跟着这个声音,方才被二娘忽视的那股异香俄然浓烈起来。
二娘晓得褚直这几日有几次吐药的环境,问道:“另有药吗?我记得他吃的凝香丹,药在哪?”
新来的少奶奶发话了,春燕等虽担忧褚直,却不敢不听,瞧着二娘站在西梢间的落地花罩那儿看着,一个一个出了正房大门,站在回廊上面。
大熙民风开放,向来有闹洞房的风俗,就算闹不成褚直,新娘子老是能够压一压的。
许氏忍住泪水,为她清算霞帔:“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尔闺门之礼!”
二娘瞧见她手里还握着个玉瓶,点了点头:“你再去盛一碗药汁来,我来喂。”
二娘大喜,顾不得这个姿式吃力,反复了几次,将那一碗药都渡给他了。
“老太君呢?”张氏问。
听二娘这么说,本来靠在椅背上的老太君当即认识到了甚么,眼里寒光一闪。
拉车的换成了两匹白马,临街百姓都晓得是给镇国公府的嫡宗子冲喜,早早把街道两旁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是谁惊骇地大呼。
褚直有气有力地靠着大迎枕躺着。
二娘心又一跳,不想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快给她端茶漱口。”鲁老太君也没在乎这些。
想想也算不得惊世骇俗,毕竟是明媒正娶的老婆,这儿还是婚房。不应时宜的仿佛是她们这群来闹洞房的半老徐娘。
屋子里更热烈了些。
喜娘的眼神不由看向老太君,却见老太君悄悄点了点头。筹办的酒是带有一点甜味的果酒,褚直之前能喝这个。孙子能有这个精力儿,说不定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