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她还是说得太直白了,她立时低下了头,诚恳做鹌鹑样。
因着产生了这点小插曲,两人都了无睡意,很快就起了床,阿薇瞧了辰轩一眼,忽而迷惑,如何穿上衣服,他患处的症状就消下去了?或许,这病不是时候发作,只在晨起时减轻?
“涂于那边?”头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
认识到被嫌弃了,俞柏彦撇嘴朝辰轩扇了扇袖子,“如何,嫌我臭?”说着却重视到辰轩脸上的非常,忙放下袖子,瞠目道:“我滴个乖乖,你这脸咋了?如何手上也有?莫不是……莫不是住了脏地儿,染了杨梅疹?内里这病正传得短长呢!”他语气越当真,神采越严峻,实在说的越是打趣话,只是阿薇不熟谙俞柏彦的脾气,反觉又添左证,肯定辰轩得了此症无疑。
本未报太大但愿,没想到,持续泡浴五天以后,他身上的瘙痒红斑散去很多,脸上的浮肿也消逝不见,阿薇见他大好,心中大石放下,早晨与他同床而卧,也不再惊骇被惹上了,只是这天早上起床,对着身边还在熟睡的人以及他上面那片撑起的处所,她不由又思疑起来。
阿薇一下拉住了他的袖子,“现在气候凉了,还是用热水沐浴吧。你不是说我们住在山里要分外谨慎蛇虫鼠蚁吗,那溪水里说不准有蚂蟥、水蛇之类的,现在入夜得早,水里看不清楚,还是在屋里洗吧。”
夜晚,辰轩按例泡完药浴,又用净水将身上浇了一遍,去除残留的药味,几天下来,他已风俗了这类淡淡的药香味儿,不感觉令人讨厌了,乃至喜好上了在水汽氤氲中完整放松的感受。擦干身子,穿好中衣,他踩着蒲草拖鞋朝屋里走去,鞋子是阿薇为他买的,便利他在净房沐浴的时候穿,畴前在溪水中沐浴的时候,他总在溪边放一双棠木屐,现在更加喜好蒲草的温馨柔嫩,固然它便宜很多。
此话一出,料想当中收到两记寒冰般的眼刀子,不过俞柏彦仍旧笑得安闲对劲,都要走了,不气气大鸟儿他怎能甘心。
她语声更加软糯,一双眼里尽是渴求,辰轩见了,内心某处似被化开了,对那看着脏乎乎的浴汤少了几分冲突。
下过雨的山道另有些湿,俞柏彦不焦急走,却耐不住辰轩无声催促的眼神,直到阿薇将两个装满美食的油纸包递给他,内心才乐呵起来,“还是嫂子对我好,今后我要常来吃嫂子做的饭菜。”
“你替我涂。”撂下这句,他踱步走到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