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战事一日不完整处理,终归是压在心上,还不如尽快清算了,而后就能将事情托付下去,安放心心肠陪着傅瑶了。
谢迟心知肚明,笑道:“这可不成。比及战事停歇北境安稳以后,我但是要日日同你在一处的,最好是再不要分开才行,如何能看厌?”
傅瑶重新绾了下长发, 洗了把脸,才在桌前坐下,谢迟已经将煮好的醒酒汤端了上来, 可谓是无微不至了。
傅瑶喝着醒酒汤, 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你此次回凉城来, 要留多长时候?”
可到现在,他却能毫不踌躇地说出这句。
谢迟心中明白,傅瑶是为了本身才筹办长留北境,买了这宅子,听她这么说,心中愈策动容。
她已经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竟然还记得如许的小事,怕他因为走得晚赶夜路。谢迟心软得一塌胡涂,捧着她的手,点头道:“好,听你的。”
傅瑶有些不测,但随即又有些等候地应了下来。
谢迟瞥见以后,加快过程画完了将要完成的画,放下笔,走到了榻前。
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一碗醒酒汤喝完,傅瑶放下汤勺:“说不准是你看烦了我呢?”
“三五日吧,”谢迟叹道, “固然很想悠长地留下来陪你, 可我终归是主将, 偶尔偷个懒还行,但也不能分开得太久。”
“挺好的。事有轻重缓急,不必为了我担搁。”傅瑶并没有半分不悦,当真道,“这一起北上,我听寄柳讲过当年兵祸时百姓的惨状,也亲目睹了很多……以是我也盼着这天下能完整承平下来。”
“兵法可不是那么好写的,我也不过是学了前人留下的,又因地制宜改了些罢了,岂敢托大?”谢迟顿了顿,持续道,“不过将那些事情记下,的确多少也有些用处。”
实在已经老迈不小的了,各种密切的事情都做过,可傅瑶却还是不争气地被他三言两语给打动,忍不住笑道:“你究竟是跟谁学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旧事来,但谁都没有提起,只是相视一笑。
“那也不要……你就得赶夜路了。”傅瑶又小声道。
傅瑶全程都没睁眼,由着谢迟玩弄,不知不觉中已经完整睡了畴昔。
“不是,”傅瑶赶紧摆了摆手,又解释道,“就……北境兵法甚么的。这几年下来,你对北境了若指掌,看一眼我那图就能认出来是哪座城池,想必对各地的地形设防也非常清楚,何不将这些年的心得记下?如果将来离了北境,也算是能给厥后者留些可参照的。”
也许是心中一向惦记取的原因,傅瑶第二日醒得比平常要早些,起床以后披了外衫便往书房去了。她揉着眼进了门,果不其然见着谢迟已经清算安妥了。
第 111 章
谢迟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悄悄地拍了拍傅瑶的手背:“放心,我午后再分开。”
未免也太会讨情话了。
没有甚么朝政军务,勾心斗角,就像是一对平常伉俪,细水长流,光阴静好。
第111章
更何况已经将北狄逼得节节败退,是该一鼓作气,而不是给对方修生养息的机遇。
傅瑶在劈面的床榻上坐下,信手拿了他方才看的书,撑着腮翻看起来,额前的碎发垂下,暖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无穷和顺。
夜色已浓,谢迟回了书房以后清算了一番,便也睡下了。
傅瑶是里手,一眼就能看出来画作上心与否,唇角不自发地翘了起来。
实在他掌管北境,若真要当个甩手掌柜不管不顾,旁人也不敢多说甚么,但那样的话是没法服众的,八成还会带坏军中的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