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是一时情急,但却并不是笨伯,又岂会不明白这个事理?她沉默半晌,有力地问道:“莫非就让瑶瑶嫁给谢迟?”
傅瑶见母亲这般难过,心中也堵得短长,拿了帕子来给她拭泪,小声道:“娘亲不要哭了,若真是哭坏了身材,我是要心疼的。”
傅瑶本来帮手足无措着,听了这声音后,赶紧起家道:“祖母,您如何亲身过来了?”
颜氏见了着她后,好不轻易止住的眼泪顷刻就又滚落下来,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她将傅瑶揽在怀中,痛心疾首道:“我的瑶瑶……”
颜氏正策画着,却忽而传来一声斥责:“你胡涂啊。”
如果嫁畴昔没两日,谢迟便放手去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若真好,就不该让你往火坑里跳,现在这也不过是弥补罢了。”颜氏撇了撇嘴,她也晓得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转而叹道,“我不奇怪这些,只盼着等你畴昔以后,谢家能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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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摆布难堪时,宫中来了人,为首的竟是尚宫局的司记白芜。
如果旁的世家公子,就算是不大快意,颜氏也许也能咬牙忍了,可却恰好是谢迟!
颜氏没推测谢朝云竟然这么上心,原是该客气着道句谢,可一想到这事皆是由谢家而起,便如鲠在喉,最后也没说甚么,往里间去看傅瑶试嫁衣了。
但是这么短的时候,便是如何样也还是来不及,只能统统从简。
阁房温馨下来,屋角的博山炉中沁出袅袅的香气,平淡而悠长。
前些日子曹家那公子不知如何获咎了他,一双腿就那么废了,连性命都几乎没能保住。颜氏听闻此事时,还曾同身边的人感慨过,这曹家京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谢迟却半点情面都不留,实在是过分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