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算甚么痴心?睿王殿下娶的是徐姐姐,旨意都下了,都城里谁不晓得?她还去哭闹逼迫,那叫死缠烂打,痴心妄图!”
这般面貌,她姐姐再如何打扮,都比不上。
魏攸桐走在斑斓丛中这些年,顶着骄贵傲慢的名声,本就招了很多妒忌。
但是立马被人辩驳打断――
魏攸桐的名字,都城里很多人都是听过的。
中间有跟她交好的女人接过话茬,笑道:“还觉得受了冰湖里的寒气,得养几个月不能见人呢。魏女人,今后可别做这般傻事了,给府里蒙羞不说,女儿家的清名毁了,今后就没法做人了。”
那徐淑是她最靠近的闺中好友,外出玩耍老是形影不离,她做梦都没想到,许朝宗竟会另娶别人。而那小我,竟是她的老友。
不过两人青梅竹马,哪怕文昌天子驾崩,仍豪情甚笃,未曾变淡。
厚帘掀起,里头是一方檀木底座的美人纱屏,屋中谈笑晏晏,甜香熏得浓烈。
隔了厚厚的帘帐,攸桐站在暖阁外,眉间掠过一丝烦躁。
她当然晓得徐家打的甚么算盘,也晓得本日这些群情的启事。
“妖精!”徐渺暗自骂了一句,偷觑神采,不由感觉绝望。
这般取名,喜爱之意已是呼之欲出。
再醒来时,便换了个芯子,成了现在的攸桐。
两月之前,年满十七的许朝宗备礼提亲,就在世人眼巴巴瞅着魏家的时候,那提亲之人却朝着当今皇上最正视的太傅徐家去了,提的是太傅的孙女徐淑。
如果看到这句话, 代表采办率不敷50%,再买一章重新刷便能够啦
可十多年的情分,捧了滚烫至心支出的豪情,哪是一句缘分太浅就能堵截的?
魏攸桐十四年来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般群情?
更别说珠钗装点,锦衣装潢,面庞嵌在昭君兜绒白的狐狸毛间,雪中娇萼般动听。
动静传出来,便如一道好天轰隆落下,狠狠割在魏攸桐心上。
原觉得经了那样的事,魏攸桐必然饱受打击,哪怕强撑着来赴宴,也该郁郁失落。谁知跟前的人虽肥胖了很多,却仍光彩照人,那双眼睛神采奕奕,灵动灼然,竟比畴前更添几分丽色。
有很多次,兽苑里凶悍的熊突破栅栏冲出来时,山间脚下的石头俄然松动时,许朝宗遭人暗害遇刺时……魏攸桐都义无反顾地挡在前面,舍命相救,哪怕为此留了疤痕,几乎毁容、丧命,也未曾踌躇半分。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男女两情相悦,许朝宗承诺非她不娶,魏攸桐也捧了一腔至心待他,体贴备至、体贴入微,乃至数次在凶恶地步里舍命相救。
何如许朝宗像是铁了心,始终避而不见。而在暗处,各种流言滋长,指着她登门的事添油加醋,各种刺耳的传闻都有,乃至连她以色相诱、以死相逼、因爱生恨谩骂许朝宗和徐淑不得好死的话都传出来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毕竟是她做梦都想攀的高枝呢,眼瞅着给了旁人,啧!”幸灾乐祸的笑声。
梅林旁楼台矗立, 暖阁精美, 乌金铸的博山炉上香气如丝,炭盆熏得满室融融。
满头青丝和婉得如同墨缎,两鬓如鸦,那张脸却格外白嫩,上等细瓷似的,不见半点瑕疵,她的气色也不错,两颊轻著胭脂,柔润生晕。那双眼睛最美,黛眉之下两眼如杏,名家着笔划出来普通,灵动而曼妙,天然几分委宛妖娆,眼波却又收敛得恰到好处。
她的祖父是文昌天子的伴读,当年跟皇家友情颇深,经常伴随圣驾摆布。她的名字也是文昌帝取的――和鸾雍雍,万福攸同,里头又藏了凤栖梧桐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