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端,朝傅煜屈膝道:“少夫人恭敬长辈,原想息事宁人。只是若兰女人太娇纵,听任下去,只怕旁人有样学样,坏了端方。若闹到长辈跟前,损的是寿安堂的面子,才会在此经验。”
……
“将军, 奴婢不敢!”苏若兰从速否定。她在傅家很多年,晓得傅煜的脾气, 这位爷胸怀弘愿, 最烦厌这些内宅琐事,懒得理睬。加上傅家端方颇严,儿孙都恭敬老夫人,对申明狼籍的攸桐暗自轻视, 她才敢有恃无恐地偷懒欺负, 好趁着攸桐安身未稳之时, 将气势压下去, 回甲等老夫人给她开脸, 便可平分秋色。
这一动,强压的满腔肝火亦如大水些闸,随抬脚之势倾泻而出,苏若兰一声闷哼,顿时被他腿脚带得扑倒在地。甬道旁枯枝散落,甚少做重活的手掌捂上去,划出几道轻浅的血痕,她连呼痛要求都不敢,死命咬着嘴唇,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傅煜瞥她一眼,阴沉的眼睛扫过世人,沉声道:“魏氏是明媒正娶的南楼少夫人,再有人倒置尊卑、妄议是非,从严措置!此人――”他指了指苏若兰,“今后不准再进南楼。”
说着,目光扫过世人,而后落在攸桐身上。
院中鸦雀无声,苏若兰跪在地上,虽双膝冰冷,身上额头,却不知何时排泄了精密的汗。
他鼻中轻哼了声, 朝中间诚惶诚恐的苏若兰道:“确有其事?”
提心吊胆的丫环仆妇大气都不敢出,听攸桐叮咛将厨房新做的菜色取来,忙报命去办。
周姑站在甬道边上,躬身应是。
周姑与她并忘我怨,看着寿安堂的面子,叫小丫环过来扶了一把。
谁晓得魏攸桐绵里藏针, 竟会为这般琐事把傅煜请过来?
谁知背后竟藏了这么多事?
周姑本就行事端方,不偏不倚,先前碍着寿安堂没言语,现在便照实道来。
傅煜则岿但是立,神采已是乌青,仿佛雕塑普通,脸上看不出半点神采。
周姑恭敬应是。
傅煜这些年过手的皆是军中有违律令的男人,闻声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的确头疼。
遂笼着衣袖,眉梢微抬,觑向傅煜,善睐明眸埋没锋芒,带了点挑衅的味道。
说罢,目光落向攸桐,带几分难堪狼狈的歉意,沉声道:“进屋吧。”
就为这点小事闹到剑拔弩张?
若说傅煜进门时那一声“跪下”的厉斥是毫不包涵地揭开她寒微的身份,最后那满含肝火的抬脚,便如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将先前的万般胡想、得意,皆击得粉碎。
伉俪俩并肩进门,待帘帐落下,那股沉闷阴霾的氛围才为之一松。
便听攸桐道:“周姑,南楼表里的事你都清楚,这阵子苏姐姐如何行事,你也都看在眼里。既然劳烦夫君来着一趟,天然不能空跑。烦你跟夫君说说,我为何大动兵戈,非要管束她。”
一番话只字不提早事,却给攸桐丢了个小题大做的帽子。
现在看来,她先前的担忧没错,傅煜龙凤之人,军务上一丝不苟,却懒得在内宅之事操心,这般不屑过问,天然轻易被故意之人蒙蔽。苏若兰有寿安堂做背景,占尽天时人和,若傅煜也懒得穷究,她今后连偏安一隅都难,恐怕得夹着尾巴做人,忍气吞声。
攸桐闻言,饶有兴趣地挑了挑唇角。
等晌中午拿出来,滋味必是绝佳。
这夫人自是指都城里的薛氏了。
她畴前是田氏身边的人,虽非亲信亲信,却也颇得看重,田氏过世后,便拨到了南楼。先前傅家结婚,傅德清特地叫她畴昔叮咛一番,说不管魏家女儿操行如何,娶过门来,便是傅家的少夫人。傅煜事忙,得空理睬噜苏外务,叫她多照看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