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旁人,烟波年纪不大,也许是被傅煜方才那卤莽揭盖头的手腕惊着了,憋了半天,瞅着周遭没人了,才抬高了声音,心疼抱怨道:“这婚事是傅家提的,女人驰驱得如许累,姑爷那态度……也太冷酷了。”

傅煜?深更半夜的,她都筹算安息了,他来做甚么?

魏攸桐痴敬爱着许朝宗,这是铁板钉钉,无可变动的事。

二十岁的男人,身姿如墨竹般矗立昂扬,端倪疏朗,风仪峻整,因手握精锐马队经常交战,非常威仪刚健。他站在半步以外,带着薄茧的指腹搓了搓,神情冷峻沉寂,看向攸桐时,仿佛打量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一夜深眠,仿佛连梦都没做,便又被许婆婆推醒。

攸桐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时候也懒很多管,只临时记取。

香汤温软,花瓣浮动,温热的水漫过身材,四肢百骸俱觉温馨。

攸桐拼极力量撑到这会儿,又累又饿,只觉头昏目炫,好轻易听着屋门关上,暗自松了口气。遂同喜娘说了声,叫旁人自去外间候着,她只留春草在侧,待珠帘垂掉队,偷摸摘了凤冠,取桌的上糕点清茶来垫肚子。

攸桐原觉得这阖府高低皆是傅煜那样的态度,见周姑如此,倒稍觉欣喜,命春草赏了点东西,将几张脸记在内心――这院子想必是空置得久了,甚少居住,家居器物多是新的。屋里丫环未几,打扮得都颇划一,当中就数叫苏若兰的那位年纪最长,很有几分姿色。

再今后的热烈喧哗,就跟她这新娘无关了。

傅煜那种人,顶着这婚事对付来宾、繁忙半日,能过来揭盖头,恐怕是花极大的耐烦了。且婚事是为各取所需,非关情义,莫非还要他和顺相待,举案齐眉么?

至于旁的浮名,别说傅家一定会多少花力量查,即便查清了,又能有何用?

傅煜仿佛不肯在此多待,闷声不吭地站了半晌,听内里动静远去,便也走了。

傅老夫人带着几位女来宾谈笑而来, 待撒帐之礼毕,才不慌不忙地分开。

攸桐惊诧,下认识坐直了身子,搅得香汤微晃,“他已经来了?”

分甚么青红皂白呢?

顶着风言风语娶她,绝非心甘甘心。

也许是听了风言风语的原因,比起周姑,苏若兰的态度要冷酷很多。

在都城时她便猜想,那“拯救之恩”是傅家扯谈的,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现在遇见这景象,攸桐更不好问,一瞥以后,便仍垂眸端坐。

当初傅家提亲时瞎编出那来由,应是为压住外头群情,好教旁人少些测度。这门婚事,必是两家为了各取所需才结的。只是,魏家在朝里权位平淡,没多大本事,傅煜既如此不待见她,为何要不远千里到都城去提亲?

攸桐坐在榻上,听着外头的动静,心底毕竟感觉忐忑。

――特别是她这类顶着狼籍申明嫁过来的。

结婚之前,魏思道经常避着她,半点没流露议婚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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