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去寿安堂告状,请那边做主……仿佛更尴尬。
阁楼下重归清净,春草气得脸都白了,攸桐的面色也不甚都雅。
平常屋中闲谈, 问及无关痛痒的事时, 她也肯流露些许。
一声木器碰撞的闷响后,丫环木香笑了下,“这是碾药用的,做不得邃密活儿。”
不过现在的情势下,如何措置,却须好生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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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兰不但置若罔闻,不加收敛,马脚竟露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了!
旋即,便有断续的声音传上来――
春草护主心切,“那如何行!再忍气吞声,她只会感觉少夫人好欺负!”
“周姑前儿还说呢,要我们守着端方,不准群情主子是非。”
寿安堂里经常会备些糕点果脯给人磨牙,攸桐偶尔管不住贪吃几口,旁人却甚少碰。就只傅澜音率性,听长辈们谈天出神时,不自发便会拿糕点渐渐咬,跟小松鼠似的。一张嘴就停不下,待散时,唯有她的盘子风卷残云般扫得干清干净。
“你也说了,是她感觉好欺负,又不是真的忍气吞声。欲擒故纵,懂么?”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门锁轻响,有人进了堆杂物的小库房。
因傅煜不在,攸桐初来乍到不知秘闻,便只委宛地敲打了几句。
更别说他还待人冷厉冷酷,心性难测。
“忍甚么!那些丑事她做得,我就说不得?”
不过这门婚事是为各取所需,傅煜不待见她,她也没筹算融入府里跟他长远过日子,遂只偏安一隅,安稳度日,等脚根站稳一点,便可重操旧业扑在美食上。月余时候下来,小厨房垂垂购置齐备,南楼表里都还算顺利,就只一件事不顺心――苏若兰。
她很欣喜的模样,盈盈走来,叫他夫君,不知怎的脚下打滑,便跌到他的怀里。
遂守着南楼这一亩三分地,每日按着端方去寿安堂,在那边露了面,返来后也甚少出门,尽管清算她的小厨房。日子久了,于几位长辈妯娌的脾气也略微摸到了几分。老夫人和伯母沈氏大略晓得娶她只为安排,连着十数白天,都只点头之交,既不深问体贴,也不责备苛求,妯娌天然也只剩客气。
“少夫人要找的是这东西?”苏若兰的声音。
“贱蹄子,自发得是甚么东西!”春草不忿已久,按捺着听了半天,早已点了满腔肝火,朝着苏若兰走远的方向“呸”了声。转过甚,见攸桐沉着脸没吭声,又感觉心疼,悄悄扶住,道:“少夫人,须经验一顿才是。免得她对劲,到处废弛名声。”
落日霞光映照,她靠在他臂弯,含笑依偎,端倪如画。
傅煜二十年来不近女色,皆因心高气傲,对瞧不上眼的女人懒很多看,睡前又满心军务杀伐,从无旖旎的动机。这会儿那份矜持却消逝无踪,晓得她是他同床共枕的老婆,脑海心间,就只剩她的气味、她的香味。
她不惯被人簇拥,出门也只带春草随行,两人坐在楼台,各自入迷。
如许的人,要么满脑筋奇迹抱负得空他顾,要么格外抉剔吹毛求疵,看谁都不入眼。
所谓尊卑之别,她当然不在乎,苏若兰若只是骄易倒无所谓。但背着人挑衅是非,逮着机遇便挑衅口舌、肆意歪曲,倒是绝对不能忍的,更不能听任其肆无顾忌,叫世人都觉得她好欺负。
攸桐摇了点头,表示噤声。
攸桐收回目光,笼着衣袖,眼神微凝,“傅煜何时返来?”
攸桐新婚那夜,周姑曾带几位丫环来拜见新少夫人,彼时苏若兰就很有倨傲骄易之态。攸桐当时留了意,后经探听,得知她原是老夫人屋里的,因模样生得好,做事又勤奋妥当,特地拨来服侍傅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