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着责备经验,一副恨她不成器的模样。
春草跟着一笑,赶上去给攸桐开门,“女人想到甚么欢畅事了?”
现在栽了跟头,倒是翻脸不认了。
因怕引来叱骂,她开初走得很端方,环佩宫绦压在腰间,脚步不疾不徐,裙角都不敢扬起。待离了庆华堂,垂垂的脚步轻巧起来,乃至暴露含笑。
傅煜?这名字有点耳熟。
魏老夫人爱礼佛,住处设着小佛堂, 屋里也熏了叫人凝心静气的檀香。可惜她性子燥, 活了一辈子也没能改, 见攸桐走到跟前, 那张脸就沉了下来, 手里捂着暖炉, 皱眉责备道:“叫你在府里好生将养, 怎又跑出去了?”
“我的野鸡崽子汤!”攸桐眉眼间已堆满了笑,“老远就闻见香味,想来是煨得差未几了。烟波――快去把汤盛过来。另有早上叮咛的鸡髓笋,做好了么?”
“今后待人接物,也该谦虚谨慎,不准再娇纵率性!外头传言那样短长,你这性子实在得改了,没得行事胡涂,落人笑柄!”
现在既是有急事, 母女俩便乘马车赶回, 进府后直奔老夫人住的庆华堂。
不过骄贵无益,这经验到底是对的。攸桐诚恳听她唠叨,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听老夫人道:“归去埋头抄书去,我跟你娘有事商讨。这阵子不准出门!”
魏攸桐当时东风对劲,又感觉祖母出身贵重言之有理,哪会听她唠叨?
“这野鸡崽子是夫人托舅老爷寻的,最是补身材,女人多喝两碗。”
攸桐站在跟前,耷拉着脑袋,“孙女晓得了。”
魏家算不上位高权重,攸桐十四岁待嫁的年纪遇见这类事,背着狼籍的名声,显见得碰不上太好的婚事。可贵傅家肯攀亲,魏思道筹议过后,很快便应下了婚事。
只是现在时移世易,能灿烂门楣的孙女为家属蒙羞,让魏家受尽嘲笑,她那点心疼也跟着烟消云散了。遂沉着张脸,叮嘱道:“回院里好生待着,别再出门乱跑。这回提亲的人极好,若你不知改过,还做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落人嘲笑,这辈子休想再遇见好人家!”
过后问名纳吉,将婚期定在了来岁七月尾。
呦呦是攸桐的奶名,老夫人畴前心疼这准皇家儿媳的孙女,也常如许唤。
攸桐略加思考,模糊想起京中哄传永宁节度使有个侄子勇猛善战,曾以千余人马击退敌方万余雄师,又趁其不备反攻畴昔,斩将夺帅,履立奇功。现在二十岁摆布的年纪,升了齐州的兵马副使,手里攥着齐州最精锐的马队,数次作战皆所向披靡,叫敌军闻风丧胆,是个极短长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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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桐也一改昔日颓废,闲时抄书练字,捣鼓美食,偶尔跟甄氏出去赴宴,也是不卑不亢。甄氏瞧在眼里,只觉欣喜极了,待正月二十后春暖花开,便去城郊的恩佑寺进香祈福,顺道散心。
攸桐平白挨了顿臭骂,出了庆华堂,还是一头雾水。
事情刚出来时, 长辈们没少责备魏攸桐,只说是她行事骄贵失了睿王的心,又闹出投水的事, 搅得事恋人尽皆知, 真真丢尽了府里的脸。还是魏夫民气疼女儿,怕她闷在府里难受, 听她说想赴宴, 便带出门来。
……
“说是畴前在都城,你救过别性命。”甄氏大略也感觉这事蹊跷,问道:“记得么?”
攸桐应了声,内心暗自哂笑。
攸桐诚恳被她抱着,又问道:“母亲可晓得,他为何会……看上我?”
永宁节度使兵强马壮,盘据一方,傅煜身份虽不及皇子高贵,却有实打实的兵马在手。那样一名军功赫赫,幼年成名的勇猛将军,来向她这申明狼籍、出身不高,又素不了解的人提亲?如何看都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