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苏谨晨如玉的侧脸,冷静捏紧了袖中的双手。
“本日是我们百花居的霓裳女人初次登台,这多余的话呀,我薛丽娘也不说了,只一句――在坐的诸位都是这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您明天如果看的欢畅,还请今后多多捧我们霓裳女人的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扭着她已经不如何纤细的腰肢,笑盈盈道。
陈逸斐一怔,目光淡然地看动手里的杯盏,“衙门有事,我一定走得开。”
大厅里的来宾络绎不断。推杯换盏,酒酣饭香之时,世人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舞台中心――百花居早早就放出风声,迩来他们老板娘亲下江南,花大代价买回一名绝色舞姬,经心种植了半月……明天,恰是她初次登台之日。
当晚曾有幸目睹霓裳跳舞的人,过后跟朋友回想说,那是一双具有魔力的眼睛……仿佛只要她肯看你一眼,便是顿时为她死了都心甘甘心。
这条命她还得好好留着――她千辛万苦地活下来,不是为了给陈逸斐当炮灰的。
伴跟着浓浓的异域仙乐,一身材曼妙的粉衣少女自屏后袅袅而出。
“婆娑舞,舞婆娑,
火玫瑰,水芙蓉,
那是一双如何的眼睛呢?
顾紫烟溺水身亡。
此案至今成谜。
此岸花,各处开,
实在苏谨晨都不如何在乎。
她独一能做的……就是从速活着完成任务。
戌时的百花居亮如白天。
上面一众看客的目光更加胶着,那眼神,仿佛透过少女薄弱的衣裳,直接就能看到,摸到那诱人的,娇媚的,还未曾被任何人采摘过的胴体……
陈逸斐皱了皱眉,不觉得然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冤魂谩骂,不过是别有用心者用心混合视听罢了。”他想了想,“难不成你也信赖?”
陈逸斐沉默。
二楼看台上,一身着月红色长衫的年青公子隔着帘幕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世人的丑态,面色乌青。
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
此时,这双眼睛的仆人正在台上纵情地舞动着纤细柔嫩的腰肢,如灵蛇普通……轻巧透明的布料勾画出少女小巧完美的曲线,环佩随裙摇摆,腰间的珠链与踝上的铃铛跟着她轻巧的舞步收回清脆动听的响声。她的每一次扭转与扭动,都使得本就非常轻浮的衣裙飘洒开来,丝带随之招展……那油滑莹润的香肩,那白净平坦的小腹,那苗条笔挺的长腿,那精美小巧的足踝……跟着她的举手投足若隐若现,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挑逗着,勾引着,魅惑着男人的眼睛,引发他们的无穷遐想。
柳绵绵葬身火海,
半年后,顾州城郊一所烧毁多年的败落宅院俄然烧起熊熊大火,待火势毁灭,世人俄然在一间脸孔全非的屋子里发明一具烧焦的女尸,尸身经仵作验明,确认是名妓柳绵绵无疑。
她只想从速结束此次的任务。
苏谨晨尽力抛弃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设法,只语气安静道,“本日我侧面探听了几句,那花先生也觉着几位舞姬古怪遇害……并非报酬,而是鬼神作怪。”
“是,是!叫那小娘出来!”在坐的其别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也跟着起哄。
安如梦,楚翠儿,顾紫烟……这三人的死到底与婆娑舞有没有关联,是冤魂索命,还是恶人假借幽灵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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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仙女……不!是精灵,是妖孽的异化!
少女轻纱遮面,只暴露一双水漾漾,冷僻清的眼眸。
男人们的喘气声垂垂变得粗重……就连氛围中,仿佛都能嗅到一丝丝石楠花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