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见大人专注于案前,岑彦也未敢上前滋扰,只悄悄立于一旁静候。虽是恭谦的微垂着脑袋,但岑彦也禁不住那点儿猎奇心机,偷偷抬眼往案上瞄去。
“因为这些刺客非论是谁派来的,此次我要借他们撤除的人,是汪萼。”
放动手中狼毫,谢正卿抬眸见岑彦已来,便将案上方才书完的生宣揉进掌中,悄悄一攥,顺手扔至书案下的纸篓内。
“嗯,”谢正卿阖眼应了声,再启眸时见到岑彦脸上透露猜疑之色。便问:“但是有何想不通之处?”
他眉头微蹙,以如有若无的声量喃喃自言了句:“苏明堂?”
接过册子,双手持着书面与封底一展,那册子便成了一幅横向长卷。其上书名、著者两两对应,泾渭清楚。录入的光阴与书的来源也均标注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岑彦愣住脚步,怔怔的望着谢正卿:“大人另有何唠叮咛?”
岑彦赶紧答道:“他仍然会杀了那几个铁勒人,并将他们埋藏于埋没之处。只要没有在他学士府中搜出这些人,汪家便不会遭到连累。”
用心灌输间,就连岑彦进屋,他脸上都未有一丝的动容。也不知是得空顾及,还是压根儿没闻声那脚步声的邻近。
俯头一声几不成闻的嘲笑,谢正卿缓缓起家。绕过书案走至岑彦同侧,眼尾余光瞥了他一眼,嘴角噙着几分诡谲笑意:“我从未鉴定行刺之人是汪萼派来的。”
望着窗外天井中开的灼灼的蟹爪兰,首辅大人脸上晕开一抹浅淡笑容,饶是春水微波,倒是比那红华曼理还要明丽上几分。竟引得偏天井子里几个不知深浅的丫头争相张望。
“大人,方才探子来回报,汪萼已将那六名刺客支出后院儿,不知是否筹算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