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晓得,放心吧,娘都记取呢。”柳氏握着女儿的手,轻拍了两下让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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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早晨宫里便遣人送来了贴子,说是苏明堂在冀洲救灾立了功,一时半会儿又没法返来团聚,故而后日中秋佳节首辅大人在宫中设席,请苏府统统人进宫过节。
一旁的苏婵听了这话俄然又提示道:“娘,记得一会儿可千万别说遛了嘴!在皇上和首辅面前可千万不能我啊我的,要说民妇。”
待太阳稍稍西斜,宫里便派来了马车。
说罢,苏婵将脸埋在了苏妁的膝上,双手紧紧抱着哭泣不止!
苏妁虽不解,但毕竟这皇极殿她要比别人熟谙些,便依宋吉的提示号召着几位长辈去了大殿。热茶早已备好安排于各椅旁的方几上,一进殿门,除了苏妁外的每小我,皆惊呆了!
本日的日头盛, 春季过午的风带着淡淡的暖意,穿过虚掩着的窗牖送入房内, 不冷不热。
转眼中秋,因着苏家人今晚皆要进宫,故而便在晌午餐时备了月饼,提早用了顿团聚饭。
路上,桐氏小声与苏妁讲:“这位首辅大人倒也是心细,想到我们一大师子人,府里的马车定是坐不下的,竟特地派车来接。”
既知是躲不畴昔的题目,苏妁干脆占有了主动, 只是称呼与语气上皆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苏妁最后一个踩着步梯下来,见扶她的恰是之前在皇极殿小住时,专门贴身服侍她的平竹。这丫头也算是与苏妁共患过几次难,是以再次相逢,苏妁也觉欣喜。
说这话时,桐氏面色看似安静,眼角眉梢儿却有着掩蔽不下的高兴。桐氏从未想过女儿会嫁去甚么高门深府,更莫说是宫里。但眼下既然谢首辅对女儿一片至心,竟毫无勉强的情愿娶苏妁为正妻,那桐氏倒也乐得女儿有个靠得住的肩膀。特别是现在连苏明堂都点头了,桐氏内心便完整没了疙瘩。
听着宋吉这话,苏妁略感觉奇特。本身与家人进宫同为皇极殿的客人,宋吉为何不本身安排好,却反过来问她?
“苏婵,你别在说这些了……你到底想求甚么?”苏妁眸中隐有愧色。对杜家人,她怨亦有之,愧亦有之。如果力所能及又不伤天害理之事,她倒也愿为杜家做点儿甚么,以弥补杜淼的丧子之痛。
苏妁则懒怠的斜在榻椅里,心中愁着这事儿是否应当插手。
说话间,马车已然驻停。有特地在皇极殿外等待的宫女来服侍着几位下了车。
前话已然铺垫结束,苏婵看得出苏妁已有动容,便从榻椅高低来‘噗通’往地上一跪,双手扒着苏妁的腿,又来一波眼泪助势:“姐姐,实在杜大民气里也一向晓得是杜晗昱有罪在先,故而若姐姐可帮杜大人规复朝中实职,那便算是解了苏杜两家的心结!”
最后柳氏只得无事谋事的伸手帮苏妁拢了拢两鬓垂下的丝缕,然后笑着夸奖两句。
苏妁用力拉扯了几下,却怎的也拗不过苏婵。终究苏妁只得放弃拉她,沉默很久后,淡然的开口言道:“苏婵,谢首辅的确是向我下了聘,可这不代表我必然会成为首辅夫人,更不代表他会无前提的放纵我。你所求的并非小事,而是朝堂权柄的大事!就算你在这儿跪到入夜哭到天亮,我也没法现在就承诺你……”
“对了,这还是三弟妹头回见首辅大人吧?”大嫂杨氏说道。
很快马车进了紫禁城,一过那神武门,柳氏便冲动的难以名状!“天呐,真想不到这辈子我也能进这紫禁城!”
见已问至重点, 苏婵也顾不得那些惭愧的心机,抬开端来酝酿出几分真假掺半泪眼昏黄的不幸相儿,难为情道:“姐姐,当初杜大人的庶子杜晗昱死的不明不白, 坊间亦有传言此事与姐姐有关, 故而杜家对我们苏家心存痛恨, 也是人之常情。”